晏清禾亦是蹲下,再由明月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她在想,沈氏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如今看陛下的意思,她大抵是步曹蘅原先的后尘——禁足,再“难产而亡”。
可是如今却不会有人站出来,像晏清禾帮曹蘅一样的帮她了。
可是……
晏清禾心中还存着一丝疑虑,觉得沈家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
毕竟沈氏的孩子生下来,多半是要换玉碟,重新认生母的,到时候就与沈家毫无关联了。沈家怎么会愿意一个到手的皇子就这样拱手让人?
果不其然,几天后,果然就有了变数。
中秋家宴过后,景安就查出了那玩偶的确是沈氏所为,加上行宫的罪名并罚,沈氏被贬为最末等的更衣,禁足于福阳宫中。并且,她身边的玉茗也直接被下令杖杀,福阳宫的其余人等都通通被贬入辛者库,只派了专门的人来侍奉,照顾皇嗣。
按理来说,沈熙宜这般再无翻身的可能,临盆之日,也便是她的死期。
直到几日后,皇帝派景安来唤她去勤政殿一趟。
“臣妾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齐越亲自上前扶起她,“你如今有孕,咱们私下里便不讲这些繁文缛节了,可好?”
晏清禾点点头,随齐越依次入座后,方才问道,“陛下唤臣妾来,可是有什么事?”
齐越听罢,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多了几分为难,将案上的一封奏折递与她,“你先看看。”
晏清禾接过奏折,迟疑地打开了它。这份奏折极为厚重,其厚度和一本书也大差不差,约估上万余字左右。
晏清禾诧异地看了齐越一眼,随后便翻到首页,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臣沈攸上言”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