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襄儿的病好了,特来与娘娘说一声。”
晏清禾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向彩云使了个眼神,彩云便立马带着人出去了。
“如今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妹妹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言。”
只听见“扑通”一声,卫又安跪下,晏清禾第一时间想站起来去扶,但疑心有诈,便又坐了下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晏清禾扯出一个笑容,“上一次你们二人这样委曲求全,本宫帮了你们,却反倒惹祸上身,如今还望妹妹体谅姐姐才是……”
“上一次是为了孩子,如今也是如此。”卫又安语气坚定,目光灼灼。
晏清禾不语,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舒窈出身低微,又性子直率,纵有几分美貌,也不过是博人一笑而已,在这宫中并无用处。嫔妾作为她的好友,不得不为她着想,所以她当年有孕之后,嫔妾才让她来寻求娘娘的庇护,不想倒反让娘娘受了委屈。”
“卫妹妹,你还是长话短说吧,地上凉,还是莫跪久了。”晏清禾轻叹道。
“其实……”卫又安犹豫着如何开口,思索片刻,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其实敬宁宫上下,与太后娘娘和淑妃姐姐皆是一体,只要娘娘愿意,大皇子定会成为未来太子最亲近忠诚的手足。”
太后……太子……
她是何时知道……
晏清禾攥紧了衣袖,镇定自若道,“妹妹在说什么,我倒是听不懂。”
“姐姐冰雪聪明,连妹妹都能想通的事,姐姐怎么可能不知?”
既已捅破了窗户纸,卫又安也无所畏惧了起来,从容不迫的回应着,“我知姐姐无意如此,只是舒窈她之前想不明白,才得罪了姐姐,望淑妃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晏清禾望向卫又安,那是自己第一次真正审视她。她那六七分的容貌放在后宫并不出众,瘦弱的腰杆却挺得笔直,恰如蒲苇,坚韧如丝。
晏清禾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扶起她来,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轻声说道,
“卫妹妹,难为你是个如此通透的人,本宫之前倒错看了你。只是本宫生为人母,怎会不知她的怜子之心呢?你既已知道太后的意思,就应知此事并非我所能更改。我自知有愧,所以她将本宫拒之门外也好,热情相待也罢,本宫待大皇子一片赤诚之心,都不会变。卫妹妹若是为此而来,大可放心,还请起来才是。”
卫又安被她拉起,几分感动在心头萦绕,便敞开了心门,又接着说,“妹妹无才无德,在这宫中蹉跎一生也不敢有所怨言,大皇子虽非我亲生,但我视如己出,不忍他如我一样一辈子夹缝求生,还望姐姐可怜他,允许他在姐姐膝下承欢,安康一生,我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