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我……”
“不必多言,你自有你的苦衷。”晏鸢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向他,眼中是无限的缱绻和悲凉,“二哥哥,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从不怀疑。”
“爹爹临终前,唯一惦记的,就是我们俩。”
我们俩?
“伯父说了什么?”晏栩问道。
“爹爹说,要你早些娶妻,莫要耽误了;还托三叔照顾好我,替我寻一门好亲事……”
“没有别的话吗?”晏栩不甘心地问道。
晏鸢摇摇头,看着父亲的棺椁,眼底一片晶莹。
晏栩还想要继续问,问问她的心意,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栩儿——”
晏明大跨步迈进灵堂,身后跟着侄子晏校。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后,晏明松了一口气,又带着责备了口吻道,“赶来宣府,怎么也不来见我?看来你眼中是越发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晏栩走上前,朝父亲和大哥一拜,“父亲,大哥。”
“三叔莫急,二弟平安回来就好。”晏校替二人缓和道。
晏明被侄子捅破了心思,搁不住面子,故意找补道,“你二伯故去,你还不披麻戴孝,如今穿着一身盔甲,意欲何为?”
晏栩自知理亏,不便狡辩,便顺着父亲的话回道,“父亲说的是,我现在就去换上孝服。”
“二弟并非故意,他风尘仆仆地回来,首先便来二叔这里祭拜,他……”晏校继续替晏栩解释道。
“你别替他狡辩。”看了眼将要离开的儿子,晏明喊道,“现在就先别去了,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罢,晏明便退出了灵堂。晏校晏栩两兄弟对视一眼,也跟随晏明走了出去。
晏鸢还是跪在灵堂前,听着他们这场对话,又目送他们走出去,最后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静静地守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