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坐不住,常年领兵作战的他意识到必定有意外发生了。
冯一槐点了五千精锐,亲自领兵往幽谷入口行军,这一次他们所有人的行动,都谨慎了许多。
那高耸险峻的峡谷,似乎可以吞噬明月所有光华,两壁之间漆黑一片,只有刺骨的夜风从峡口呼啸着刮过他们面颊。
风声如同万人共同哭嚎,其中夹杂着浓厚血腥气,不断钻入他们鼻孔,令人由生一股冷寒。
峡谷处那些尸首还在原地,冯一槐警惕的驱马向前行。
“将军。”李副将拉住他的手臂:“这里古怪得很,将士们似乎使不上力气。”
冯一槐调息了内力,忽地闻到一股异香。
他下马查看地面,手指捻起一撮土。
他此处地面似乎都被撒上了一层厚厚带着清幽香气的白色粉末,现在所有人身上都染上了这个气味。
冯一槐疑惑地对李副将说:“这粉末似乎没有毒,身体无力很可能是毒雾中还有其他毒素,但不致命,让将士们先以内力驱毒,我去看看。”
“将军,这里太古怪了,我与你一起。”李副将拉住了冯一槐。
“不必,你去帮将士们调息,我必须清楚现在情况,不然就被动了。”
冯一槐转身,目光冷峻深沉地缓缓向前,每一步都走到异常小心。
在黑暗与月光的交界线,他的眼睛缓缓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峡谷之间的场景,仿若置身于地狱。
地上密密麻麻的短箭,饱经沙场的他立刻认出,只有雀羽卫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造成此般局面。
雀羽卫?
想到这个词,冯一槐不得不一阵心悸,多年前他曾带领过黑甲铁骑前往北黎伏击萧衍,就遭遇过一次雀羽卫。
他到现在都不能忘记被雀羽卫洗礼过的地方,会有多恐怖。
后来燕凌之战开始,他也一直对这支军队心有余悸,还好他从未遇到过。
却不成想,在他已经封侯拜将,以为自己高枕无忧的时候对上。
还真是命运弄人。
冯一槐又立刻警惕地仰头看向峡谷顶端,夜色渐浓,若此时还有埋伏,他们定会再次损兵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