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身上的黄衣:“真的只想做我的奴仆?”
子兰非常快速地点头:“对,陪在你身边,什么也不做,是我最期望的结果。”
“如果不能获得你的帮助,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码比做敌人强。”酥绵说。
“不过……你又是如此危险的存在,我恐怕不会安心。”
子兰手指微颤,指间的白子差一点儿掉落在棋盘上,但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你会杀我。”
酥绵落子以后,缓缓说:“你或许是唯一能让我感受到紧张的人,在你面前我时刻恐惧被你看透我的想法,惧怕你哪一天会成为我的敌人。”
“不会的。”子兰斩钉截铁地说:“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更不会做任何有可能伤害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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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即将落在棋盘上的黑子顿住,酥绵抬眸:“就因为一个我不知道的救命之恩?”
“对我来说,你不止救了我的命。那时我没有归处,无人知晓,伤重将死……”
子兰想起往事,眸中覆盖上一层阴霾。
“你说君子如兰,你叫我子兰。”
他将最温柔美丽的笑奉于酥绵,但眼角却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他说:“也有人因为此意为我取名,但她叫我兰若,她是我母亲。”
“我本名九方兰若,二十六年前,皇帝私游受伤被一药商所救,几日相处,他竟看上了药商最小的女儿,在夜里……竟然迷晕了她,钻入了她的闺房。”
“那夜就有了我,谭家虽然气愤,可皇帝坦露身份后便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等着皇帝接我娘入宫。”
“可一连几月都没有消息,我的外祖父看我娘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买通关系传信到宫里。”
“然后宫里真的来人了,将我娘封为美人,进入后宫。”
“我虽然姓九方,却自幼没有享受过一天皇子的待遇,在我记事起,我娘脸边就有一块很瘆人的疤痕。”
“宫人不给我们新鲜饭菜,我们没有任何仆从,砍柴烧火,浆洗洒扫,都要我们自己做。一直到十几岁,我都没有出过那偏僻窄小连阳光都照不进的院子,我甚至觉得,皇宫也不会太大。”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那父皇,他只是为了皇家声誉才把我们接入皇宫,然后便忘了我们母子。他后宫里那么多莺莺燕燕,我娘一个毁容之人,哪怕见了也只有骇然吧。”
“若一直这样,或许我也可以这样过下去,但我娘说君子应知书识礼,哪怕在方寸之地,也得知晓山河广袤。”
“她甚至给那些宫人洗衣服,或是刺绣去卖,也要给我换来书籍,看得多了,我就……”
酥绵看着子兰眼角的那颗泪终于滴到脸颊,然后又挂在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