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又给酥绵准备了一壶梅酒,才坐在她的对面,收拾起棋盘。

谭兴也进入屋内,安静地坐在二人之间。

刚刚洗澡的时候,大哥已经和他说过,刺杀一事完全都是大哥一手策划,与酥绵没有任何关系。

但现在坐在这里,谭兴看着酥绵还是有些胆怵,毕竟她打人是真疼。

子兰柔声说:“谭家惨遭灭门之灾,谭兴虽然年纪还小,但也要当成大人看待。是我牵连了谭家,谭兴应该知道真相。”

子兰甚至还给他也倒了一杯酒。

谭兴安静地坐着,眉眼低垂只看着眼前的棋盘。

其实就算子兰不说,他也能猜出什么,谭氏的惨祸,是因为大哥。

酥绵抿了一口梅酒,声音清冷地说:“十四岁,可不是孩子。”毕竟她今年才十五。

在幽谷多少不到十岁就成为杀手的人,没有任何特殊待遇,就要去和十七八岁,比自己高大许多的人搏命。

十四岁的富家少爷,在宅院里通房丫头都可能不止一个,怎么还是小孩子。

等棋盘上黑白两字全部分开,重新放回一侧的棋奁中,子兰对着酥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酥绵沉思片刻,才犹豫着从一侧放着白色棋子的棋奁中抓起几颗棋子握在手心,随后将手放在棋盘上。

子兰笑了笑,从身边拿起两颗黑子放在棋盘上。

酥绵松开手,从中掉落六颗白色棋子。

子兰拿出两颗棋子,意思是猜酥绵手里的棋子是双数。

而酥绵手里有六颗,他猜对了,他便可以先行落子。

二人交换手边的棋奁,酥绵将白子递给子兰,又拿回黑子。

白子先行,子兰拿起一颗放在了棋盘一角。

二人没有什么交流,起先双方落子都很快。

谭兴不懂下棋,只能看见白子和黑子都有被吃的情况出现,看二人认真又严肃的神色,便知道这局棋很焦灼。

直到酥绵中指与食指一直夹着一颗黑子犹豫不决思考落子的时候,他们的节奏慢了下来。

她严肃的盯着棋盘上白子和黑子的分布,虽然现在是黑棋领先,但白棋紧追不舍,恐要超过黑棋。

“一味地攻城略地,是能快速占据最大优势,但冲锋的时候,也要注意身后没有疏漏才行。”

见酥绵久不落子,子兰柔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