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治?为什么要平?
为什么字里行间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有了,却说不出来。
岳川想了想,说道:“我们大周世界因为种种原因,长期停留在‘国’的阶段,并没能发展到‘天下’的阶段。”
“这就导致我们的格局和视野天生……短浅许多。”
“甚至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
“未来,我们的认知还会继续下降,下降……”
说到这里,岳川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今后两千多年的时间里,人们的认知至少会出现四次断崖式下跌。
不光是普通人,掌握文化解释权的读书人也一样。
儒家口口声声说“家国天下”,但是有几个人真正做到了呢?
一家一姓为国。
臣子与国君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任命文官,叫拜相。
任命武官,叫拜将。
一个“拜”字充分说明了两者的地位。
但是后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国之兴亡,只和坐江山的人有关。
对于享受苛捐杂税的匹夫来说,改朝换代也就是换个人收税,谁当皇帝都得磕头。
天下,是万民的天下,是万物的天下。
就是天空、大地、河流对飞禽走兽游鱼的关系。
所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国亡了,只是从老赵家变成老朱家。
可要是天下亡了,就是从汉家变成洋鬼子家,甚至外星洋大爷的家。
在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篡改下,这句话变成了“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从天下,降到国。
所以,孔黑子说的没错,人族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自我阉割上。
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内部,用在下层。
从来没有往外看,更没有往上想。
岳川叹息一声,“也许,最该改变的是我!”
说完,岳川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随即向外走去。
小院中,几人表情各异,却都默契的忙碌起来。
姜国走到这一步,已经超越古往今来所有的族群,所有的贤智者。
前方有路吗?
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