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抬眼看他,眼里多了几分仓皇。良久后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连累什么?挨了这么一下?还是你觉得他能杀了我?”陆南深眼角眉梢都是清风徐来,丝毫不见苛责和怨怼。
杭司微微一颤。
年柏宵瞅了一眼后视镜,面色严肃的。方笙坐在副驾,就轻易能看到年柏宵神情的变化,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这是方笙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爽朗大男孩,哪怕在刚刚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不见他皱眉的。
这人严肃起来还挺可怕的呢。
杭司也不是没察觉出年柏宵的情绪来,如实相告了,“是乔渊的人。”
年柏宵没惊没讶,果然就是朝着他最坏的预想去了。他拐了个弯,直截了当问,“杭司,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就说实话,乔渊有没有可能杀了陆南深?”
杭司一激灵,“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你不会——”
“好了。”陆南深轻声打断他的话,“我要是那么脆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还轮得到他来对付我?”
年柏宵其实是关心则乱,倒不是真的责怪杭司,这件事相比他们来说她更是受害者。良久后缓下来语气,“杭司,我刚才是着急,咱们都是站在一根绳子上的人了吧,本来就应该共同进退。我只是担心乔渊这个人心狠手辣,真要是那样的人,我们也及早做准备。”
“我明白。”杭司坦荡,“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也会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受伤。”
陆南深闻言皱眉看着她,“你将伤害减到最低?想怎么做?或者你觉得离开我们就能万事大吉?杭司,年柏宵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共同面对,乔渊危险,那我们就要提高警惕做好防备,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怪你连累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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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如果真说连累,那更是我牵连了你们仨,乔渊是危险不错,凶手不危险吗?那我是不是也要把你们推得远远的?”
难得说这么多的话。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年柏宵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还真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清楚明白的认知。
杭司的嘴唇抿得紧,她抬眼看着陆南深,“乔渊是个疯子。”
“能比凶手还疯?”陆南深笑着反问。
杭司不知道,说不上来。
她不知道像是乔渊那种人一旦真被逼急了会怎样,她只知道很恐怖。哪怕现在就是只听见他的名字,她都会紧张得浑身冒冷汗,手指控制不住的抖。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陆南深问。
杭司无力地说,“纹身,一把匕首插在枫叶上图样的纹身,他们会把这个纹身统一纹在后颈部。”她缓了口气,继续道,“不能完全算是乔渊的人,是来自边界那边的一个打手组织,身手虽然跟雇佣兵没得比,但对付稍微有点身手的人也够了,乔渊曾经用过他们,所以我之前见过那个纹身。”
“有了线索就好办了,打手组织而已。”年柏宵一反刚刚的严肃,不以为然,“是吧陆南深?”
陆南深笑,“没错,咱们还真不怕这种明刀明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