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房子出了大事,他也没有忘记,这栋别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他呆站在原地,想到之后的大房东,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愣着做什么!帮忙啊!”
贺威一声怒吼吓得二房东的腿更软了。他浑身一抖,脚下不稳,咣当一声,一屁股跌坐在石板路上,摔得尾椎骨生疼。
砸完全部的玻璃,贺威扔下雪锹,二话不说,拉开大门冲进房内。
白计安紧随其后,直奔人影所在之处。
一进屋,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煤气味,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铁锈味。
贺威透过窗子看到的场景在厨房和餐厅中间的客厅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即使大量的空气已经从被砸坏的窗子外钻进,贺威和白计安依旧不敢大意,纷纷用袖子捂住口鼻。
直到达到目的地。
眼前的场景让贺威很难不把这栋别墅想象成人间地狱。
地上都是血。
一时间,他怔在原地,缓缓地放下从进门就捂住口鼻的胳膊。
小客厅足有二十多平米。七个人,四男三女,他们每人坐在一张漆红色的木椅上,双手反绑在靠椅背面,胸前还有一条粗实的麻绳绕着人身和背椅绑了两圈。
他们被凶手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像是在玩某种带有诅咒的诡异游戏。围坐成圈的人们脸上早已没了表情,随着软趴趴的脖子,垂下早就没了血色的脑袋。
胸前,黑红色的血渍像一朵绽放的牡丹,从伤口中间向四周延展,大小足有成人的手掌。
血液从伤处流下,滑到肚子,穿过大腿中间,滴在地上,不断增大。
一点一滴,直到与对面的红液汇成十字血泊。
十字血泊,七人中,只有位于东南西北的四个人大量流血,其余三人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白计安看了贺威一眼,随后,两人十分默契地找到适合自己检查的人。
从流血量来看,但凡身上有明显伤口的,一定已经死亡了。
但剩下的三个没有流血的人,未必。
贺威立即在最近没有流血的男人的颈动脉探了探,咚,咚,微弱的跳动让他瞬间瞪大了眼。
“计安!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