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道:“金陵每天都在杀人,至于皇帝,一个五岁娃儿,能有什么消息。”
他见董倩倩目光楚楚,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去西北做什么?”
董倩倩道:“你回去吧,什么时候金陵城解封了再来告诉我。”
她做了数年太后,临朝听政,语气中自带一股威严。
唐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董倩倩关上房门,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也不知定国公什么时候才能收到自己出事的消息,那时又会有什么举动。
想到这,她心里蓦的一惊,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只要自己一日不落入杏太妃手里,她必会派兵把守西边各处要道。
就如许侍卫所言,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踏入西行之路,就等于自投罗网。
可当今天下,除了定国公徐胜,她还能相信谁呢?
除了定国公徐胜,还有谁能帮她呢?!
半个月后的某个深夜,董倩倩梦见幼子惨遭杏太妃姐弟欺凌,骤然惊醒,忍不住失声痛哭。
自先帝驾崩后,她虽贵为太后,手握权柄,实则处处如履薄冰,没一日不提心吊胆。
尤其她那幼子,说是天子,不过某些居心叵测之人攫取权力的工具而已。
古来儿皇帝,又有几个得善终的?何况在这生灵涂炭的乱世?
如果可以,真希望他生在寻常百姓家,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她辗转难眠,披上衣裳,悄悄来到后院。
又忍不住拉开院门,走进村中,在月下踽踽独行。
唐家村并不大,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显圣公唐庸的故居。
院子还有两把竹椅,椅脚已陷入了泥里。
右侧搭着一个木棚,木棚下是一个冰冷的炉灶,劈好的木头还堆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