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一听就懂了,爱徒手上新的研究方向,肯定是非常重大创新的那种:“安安,你们后面的研究方向是什么?”一想到这些,钱老心里止不住好奇和自豪。
那一晚,王念安的话把拜年气氛推到了高潮,钱老难得目瞪口呆地听完爱徒的话,最后蹦出了一句:“爱徒,你是打算提前让我退休吗?”她和谢远的能力,要是真把这项研究落地,别说评选优青了,混点资历直接干工程院院士了。
王念安笑眯眯的翘着腿,望向远方。调侃的语气中带着她自己的坚定:“钱老板呀,说好让你名扬中国的嘛,我要努努力呀。”如今,她心有牵挂自不愿再耗尽心神独自研究,钱老和谢远都是她科研路上不可或缺的前辈和同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脑子出脑子呗。
“狗里狗气~”钱老听到她的俏皮话,笑着嗔怪,满脸都是欣慰和自豪。
钱师母看着自家老头脸上自豪的笑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拿起毛衣一边听一边织,从去年开始她就每年给王念安织件毛衣,也不知道这丫头胖点没?
这做老师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学生的成功,何况这还是最得意,最精心培养的学生。
王念安随后又给住持师傅拜年,听见对面硬朗的声音,她也知道住持师傅身体康健。她在这边哄住持师傅开心,北京家里,王鹤逸都要把手机盯出花了,他姐怎么还没来电话呢?檀健次吃过年夜饭陪着亲戚们在家聊天,今天手机一直未曾离身,从早上睡醒都等到现在了。
忽然地电话声打断王鹤逸幽怨的小眼神,手比眼快的将电话接通:“爸妈,失踪人口回来了。”
王念安???谢谢啊!她弟真会给她按名声:“老弟,新年快乐呀。”
表叔和表婶也立即坐到儿子身边,一家人守着电话听着对面那熟悉的声音。
“姐,你身体怎么样了?”王鹤逸只要想到他姐“小鸡仔”一样的身体,那心就跳的七上八下。
“上次回来开会给你发消息了呀,特别好。”
王鹤逸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在美国时她也总是这么样说:“睡眠怎么样?”王鹤逸余光打量着父母的神情,这当着自家父母也不能明着问呀。
“吃得好,睡得好,你老放心。”
表叔和表婶见儿子都问上睡眠了,表叔连忙接过电话,问起了终身大事:“安安啊,你在那边有没有遇到心仪的男生呀?”侄女刚过完29岁生日,眼看明年就要30岁了,连个风声都没有,他也有点担心侄女和儿子一样不想结婚。
王鹤逸!!!这身边都有几只黄鼠狼了,他爸怎么还不省心打算自刨祖坟?“爸,我姐这么小,别慌呀!”王鹤逸话才说完就被自家老妈一巴掌拍后脑勺了:“你不着急还不准你姐谈?一边去!”
王鹤逸.....................见过自杀没见过自刨祖坟!
王念安.....................“叔啊,我还不着急吧。”怎么她现在也开始被催对象了?
“安安啊,咱们该谈还是要谈,谈两年结婚合适了。”表婶也赶紧出声,她身边老姐妹们都带孙辈了,自家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就是呀,安安,你遇到喜欢就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结婚不着急,但是恋爱咱们该谈了。”
王念安没想到有一天表叔也能变成相亲角里的大爷,这碎碎念的功夫完全不输推销:“叔,婶,我这工作,现在也谈不了呀。”
表婶和表叔听到侄女说到工作心里更止不住叹气了,忽然,表婶脑中划过一个人,忙不迭开口:“安安啊,那个谢远怎么样呀?”
王鹤逸和王念安!!!不怎么样!!!
“妈,谢远不行哈!”王鹤逸连忙出声,这谢远是真的不行!!!不行!!!他可不想他姐去凑搭子。
表婶一看王鹤逸又反对,立即揪着儿子的耳朵,这小子从小就这样,老和她作对:“咋不行?我看那小伙子挺好!”
“长得不如那些明星但也不差呀。五官端正,学历,家庭也和你姐般配!”
“主动是你姐和他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早就熟悉了,也不用磨合了!”
表婶越说越觉得侄女和谢远合适,在美国一起合租,生活习惯彼此都了解,彼此又是大学同学还做同一份工作,怎么看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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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疼呀!”王鹤逸握住自家老妈的手腕,惊呼出声,他妈是真揪呀,他爸的耳根子就是这样被揪软了。“妈,谢远真不行呀,我姐和谁都行,谢远是真不行。”谢远除非是个双,是个双也不行!
王念安.............她就这样举着电话听着那边王鹤逸被教育,耳边还不断传来表叔推销的声音,两老人一人收拾一个,挺会安排...........
“安安呀,你喜欢什么样?叔替你看看?”表叔撇了一眼自家老伴收拾儿子,自觉地转身和侄女偷摸摸的聊天,臭小子自己不乐意结婚生子还拉着他姐,这又不是喝酒还要陪一个!
“叔,这事看感觉呀,我现在还没遇到呀。”王念安把头抵在桌子上,生病的事情不能告诉表叔和表婶让他们担心,这檀健次的身份更不能曝光,一曝光她身边不炸了才怪!
首先,雪姐得把她往死里揍,钱老知道她找个明星估计真能把胡子气歪,以前说文艺工作者他老人家就直呼不靠谱,这还整个明星..........
表叔一听侄女没感觉那可不行,为了工作都牺牲够多了,总不能连家都不成吧,“安安,你下次回来,我们相相亲?”
王念安...............相亲!不要!她不要在看极品!她话还没说就听见王鹤逸的大嗓门。
“爸!别亲了,上次遇见那盘菜差点没给我和我姐气死!”
王鹤逸!!!相了头猪,还再相一次,指不定相出啥玩意!他一看自家妈爸杀人的眼神,赶紧扯着嗓子喊:“姐,咱们有事就改天聊哈!”
王念安一听这弟弟靠谱呀,破布条子又支棱上了,连忙冲着电话那头说:“是是是,我还没给老师和住持打电话呢。”
“叔,婶,新年快乐哈,我先挂了!”话说完就连忙把电话挂断,妈诶,这晚一步她都怕安排婚宴了。
表婶和表叔见姐弟俩又像小时候一样互相打配合,又气又好笑。表婶再次揪住王鹤逸的耳朵:“你说说,你姐结婚难道就不是你姐了?”见过父母舍不得女儿出嫁,还没见过拦着姐姐谈恋爱的弟弟。
“哎呀,真不是呀。”王鹤逸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握住老妈的手。“远哥,他不喜欢女的呀!”
表叔和表婶...............啥?不喜欢女的?下意识以为是儿子忽悠他们,表叔刚想拍儿子一巴掌就听到“远哥要是喜欢女的,我能让我姐和他合租吗?”
“还有呀,上次那个相亲对象,他当场就拿我姐病说事。”
表婶这下也不揪耳朵了,催促儿子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王鹤逸揉着耳朵给自家爸妈说谢远的情况和上次相亲的事。他妈下手是真狠,心疼他爸一次。
刚说完就见自家老爸“砰”地一巴掌拍到茶几上了,嗓门比他还大“你当时就该多泼几杯咖啡,啥东西,还嫌弃上安安了!”
“就是,太没礼貌了!”表婶虽然惋惜谢远和侄女,但更多还是气愤相亲那事,外面相亲再怎么看不上眼也没当面嫌弃的呀,一来就生孩子,种猪呢!
“哎呦,上次我姐说她老师已经去把人家祖坟骂冒烟了。”王鹤逸连忙给自家父母消气,好好一通电话就被催婚给催没了............他还没上几句话呀!!!
王念安挂断电话深吸几口气就给杨雪打电话,新年惊喜太足了,太惊吓了。电话刚通—秒接!
杨雪一看到那个没归属地电话立刻就接起来了,去年沾上晦气,今年可不能错过福气了。“雪姐!新年好呀!”
“我的妹啊!”杨雪接起电话就听到小妮子清脆喜庆的声音,这福气接稳了。她上次回来自己在拍戏,虽然天天视频可总归没见到人。“妹呀,你这野人当的还好吗?”
王念安..................每年不是诈骗犯就是野人。
女生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王念安和杨雪更是聊的停不下嘴。杨爸爸和杨妈妈使了几次眼神,让他们也聊聊呀,结果杨雪都没看见,直到电话挂断,杨雪才看见自家爸妈幽怨的眼神.............激动了,激动了。
肖泽正在陪父母垒长城,他麻将技术愈发熟练了,上次和他们玩牌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刚刚出了一张牌就听到电话响起,他扫了一眼电话就立刻边走边接听:“安安,是你吗?”
熟悉的称呼忽然在房间里响起,肖妈妈朝着肖爸爸使了一个眼神,看吧,又是安安。这个名字他们都从自家儿子嘴里听了快七八年了,人却一直都没见过。
去年自家儿子带他们去国外旅游,经常会望着一个地方发呆,后面从波波嘴里才搞清楚,原来是和“安安”也去过这些地方。
他们不明白儿子,喜欢又不追,天天又想着,自个也不正式谈个恋爱...........
“哇哦,锅锅,你总算靠谱,电话没关机了。”王念安见自己还没说话,肖泽就猜出自己了,心里还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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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儿,这事你要念一辈子嗦。”肖泽站在阳台低头笑着,那模样落在偷偷打量的亲戚眼里就跟谈恋爱的大男孩一样。
“一辈子倒不至于,这不是多念念方便蹭饭吗?”
“这半年过得好吗?”
肖泽抬头仰望着头顶的皎月,她如皎月可望不可及:“很好,事业和生活都很好。”
“你过得好吗?”
王念安搞怪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依旧生动,仿佛她就在眼前:“不太好呀,吃不好睡不好,摸不到果果呀。”
“不过,这些不好因为阿泽认出我的电话,都消失不见啦。”
这一夜,温柔的笑容如同明月一直都照映在肖泽脸上,多情的眼眸泛起眷念的涟漪。万丈之上的高岭之花只为她盛开,不合时宜的缘分念了一辈子。
王念安挂断与肖泽的电话时突然又泛起了恶心,这鲨鱼吧,腥味这么重,她这次实在憋不住迅速对着旁边的垃圾桶,狂“yue”............
吐完,她看了一眼时间连忙给檀健次打电话。檀健次心不在焉看着电视上的春晚,身边都是侄女侄儿跑来跑去打闹的欢声笑语,而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心中满是小不点的身影,那份热闹更衬托出他内心的孤独,日思夜想的思念从未停歇,昼夜纠缠不休。
这时,檀妈妈拿出红包分发给小辈。檀健次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红包?他疑惑地望向妈咪,自己都几十年没收红包,咋今年还给续上了?“妈咪,你给我红包干吗?”
“谁给你,这是给安安。”檀妈妈斜瞟一眼儿子,这大过年他想媳妇还不准她想儿媳妇?
檀健次一听连忙笑眯眯地把红包接下:“谢谢妈咪,我先替安安收下啦。”他还趁势捏了捏红包的厚度,他家小财迷爱财嘛,不够厚他还得塞几张进去。
他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檀妈妈的眼睛,檀妈妈推了一把儿子,嬉笑着打趣他:“还怕你妈咪给少了?”
“哪能呀,我这不是羡慕嘛。”檀健次笑着把红包拿在手中,这厚度相当厚。
他正准备拿出自己给小孩子们的红包,手机就响了。仅仅一眼,他脸上的笑意就弥漫到眼底,春风化雨:“安安。”
“檀哥哥,新年快乐。”王念安忍着恶心趴在桌子上,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一阵一阵冲击着她。
檀健次听见她声音有点哑,只是一声就让他心都揪着,他看了一眼周围眼里冒好奇八卦光的亲戚们,赶紧起身往楼上走:“安安,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呀,这边饭菜我不太爱吃。”王念安现在只是想到那鱼,她都犯恶心,还整出后遗症了。
“真的?”檀健次担心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忧,又哄他。
“檀哥哥,真的。”王念安声音重新渲染上俏皮,她望着窗外脑海浮现他的身影:“檀哥哥,今年又发出多少红包呀?”他很早就开始给侄儿侄女发红包了,他这舅舅、叔叔当得相当敬业。
他听见她的声音平复如旧才放心,他走进卧室坐在椅子上安心和她打着电话,“我红包还没发呢,妈咪也给你准备了红包。”
“小财迷,人不在都有红包。”
王念安..............这一下就让她想起刚才被催恋爱的事情。“额.....那啥,阿姨催婚了?”她想着如今和檀健次的关系也无解,没办法走出那一步,他又顶着家里的压力。
“没有呀,他们知道你的工作回不来,没有催。”檀健次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故意说着反话,今晚他都被催了一波又一波了。旧年的节目又在他眼前上演了。
“健次,祝你多子多福哈。”
“健次,你看有小孩多热闹呀。”诸如此类的隐喻在他耳边响了一晚上了,
檀健次转移着话题讲起身边有趣的事情,王念安在电话里听着他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感觉就像听故事一样。
两人心中闪烁着对彼此深深的眷恋,却也映照出无法触及的距离感。
那一晚,讲话的对象变成了檀健次,檀健次讲着这半年发生的事。王念安听到姚瑶的事,微微一愣,她放着好好国外的日子不过,还非要嘚瑟到别人面前?“那最后呢?”
“踩缝纫机去了,估计你还能在市面上见到她的作品。”檀健次也没想到姚瑶的事处理起来这么快,不过仔细一想,小不点师兄在背后肯定递了不少“证据”。
“哥,我很想你呀。”王念安仰望着璀璨星河,耀眼星空,天高水远,想他之情,炽烈而浓烈。
檀健次凝视着墙上两人的照片,耳边是她软糯的声音,她不在他左右,他的心却被她左右,想到她时,万物都是她的样子。
“安安,我也很想很想你。”
王念安眼睛湿润,雾茫茫地低头看着地面,心里的甜蜜中藏着苦涩:“很想你买的奶茶。”
不见面的日子,他们都很辛苦,想的很辛苦。
“那我很想很想和你一起喝奶茶。”檀健次眉梢眼角藏着爱意,声音笑貌尽是温柔,小不点又开始浪漫过敏了。
王念安刚想嘚瑟几句,胃里又开始泛着恶心,今晚这是要干啥!她看了一眼时间,刚过十二点:“哥,都过十二点了,你怎么还没和我说新年祝福呢?”
檀健次听见她娇嗔的声音,故意压低声音用着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说:“我爱你。”新年的第一天,第一句我爱你,往后他会在每个新年第一个对她说—我爱你。
不为伤春,却似伤春瘦。朝朝夜夜期,思悠悠,化做春波不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