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大卫！”

“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几乎是没怎么犹豫过，更没有过多的废话。。”

“他。。从来没想过放弃西普尔。。”

“他还特意嘱咐我，找一位与西普尔谈得来的朋友，陪他一起去意大利，顺便盯着他的安全。。”

“我。。我。。”

劳伦斯，语塞了～

办公室里的几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听过、看过训练基地的大兵们，经历的那些。。不幸遭遇～

他们也都和奥利弗·西普尔一样，选择挺身而出、为国而战，却在回国后遭受到了无数的不公正的评价。。

越战打输了，应该责怪这群服从命令的大兵吗？

ＮＯ！

爱德华·Ｂ·崔恩，用力的咬了几下后槽牙，平复着胸中那股。。儿子从越南战场回来，不堪周围人们的精神折磨，选择了自杀的怒火。。

儿子，没有错！

只有。。不甘！

他为儿子，干掉了那群“逞口舌之快”的恶毒混蛋，更没错！

。。。

办公室门外。

三名大兵，默默的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奥利弗·西普尔，互相对视了一眼，慢慢低下了头。。

这里的房子，并不算隔音～

里面的那些对话，外面的人只要靠的近一些，都能很清楚的听到。

不过，让几人都没想到的是。。劳伦斯的这段“羞愧”自述。。

“呼～”

穿着一身训练军服的奥利弗·西普尔，慢慢挺起了胸膛，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敲了两下门，高声喊道：“报告！”

“。。”

他身后的三名大兵，也慢慢抬起头、挺直了身体，双腿并拢，站出了很标准的军姿，高声喊道：“报告！”

“。。”

西普尔，没说话～

可他的眼睛里。。

－－－

曼哈顿。

临近中午。

42街，野火酒吧楼上。

大卫梳着一个像是被牛舔过的发型，神情郁闷的走进了家门。

为他准备好了午餐的女佣查西达，站在厨房门口，忽闪着大眼睛，忍着笑问道。

“先生，您的父亲来了！”

“哦？”

“爸爸！？”

大卫听到了查西达的提醒，才转头看见客厅里早已等候多时的老大卫。

老大卫随手放下的报纸，站起来看向迎面走来的儿子，也不禁笑着摇头道：“这就是你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弄出来的发型？”

“哎～别提了！”

大卫露出一个快要哭的表情，和爸爸老大卫坐下来，诉苦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从来不陪着妈妈去做头发了。。”

“哈哈哈哈哈～”

老大卫看着儿子脸上的苦相，笑得很畅快～

他靠坐在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谆谆教诲道：“你要记得！”

“女人们，可不仅仅是在美发屋里。。才会让你无法忍受～”

“还有。。”

“停！爸爸！”

大卫连忙举起双手，向老大卫苦笑道：“您今天先别说这个了。。我头疼！”

“等再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行吗？”

“哈哈哈～行吧！”

老大卫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儿子。

“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

大卫接过了纸，低头看了几眼，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是。。？？”

“嗯！没错！”

“这是我让镇上枪店老板，老威森的女朋友西黛，去普林斯顿大学的燧石图书馆查了一些历史资料，再加上你祖母跟我讲过的家族历史，才大概捋顺清楚了。。我们科尔曼姓氏的由来～”

“科尔曼（Coleman），这个姓氏最早出现在古爱尔兰地区，含义是：鸽子（dove）。”

“不过，在拿破仑时期之后，科尔曼还出现了另一种古英语中的解释：烧炭者或采煤者，煤+人，coal+man。”

“再后来，西黛告诉我图书馆里面，还有对科尔曼这个姓氏的职业名称解释：科尔之仆，servant of a man named cole。”

老大卫看着儿子一愣一愣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所以啊～我们祖上并不能算是。。意大利人～”

“我们更应该算是。。英国人或者爱尔兰人～”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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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区别吗？”大卫仍旧有些傻愣愣的问道。

“呵呵～当然有！”

老大卫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道：“我，经历过那个时代！”

“所以，我比你更知道纽约人内心里，对意大利裔的歧视和不屑。。”

“咳咳咳～您等等！”

大卫用手拍了下额头，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想爸爸老大卫苦笑着说道。

“抱歉，爸爸！”

“谢谢你！”

“可您误会了！”

“我。。是不是意大利裔的这一点，不会有人真的在乎～”

“。。哦？”

这一次轮到了老大卫额头冒出了问号。。

他皱着眉说道：“我之所以没有被吸纳进入西德里奇家族的核心成员，就是因为我并不是真正土生土长的西西里岛人。。”

“你说的没人在乎。。是什么意思？”

大卫抿着嘴想了想，觉得应该和爸爸讲的更清楚一些，便把手里的纸，小心的叠好，放进了内侧兜里，笑道。

“爸爸！”

“十几年前，华尔街就接纳了第一名拥有独立交易席位的女性交易员，她叫缪丽尔·希伯特。。”

“同样是十几年前，华尔街又接纳了第一名犹太人，成为拥有独立交易席位的交易员。。”

“所以，华尔街上的人，眼睛里看的从来都不是。。”

“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

“谁能为他们赚钱，谁就是。。朋友！”

“只要我能一直保持着成功的姿态，我就能掌控更多的财富和资源～”

“财富和资源，有国籍吗？”

“有！”

“可是。。钱呢？”

“它也有国籍吗？”

“不一定！”

“在我们如今的这个时代，国际之间的银行体系和货币结算体系，已经非常发达了～”

“钱，在达到一个数量级别之后，就会被称作资本。”

“资本，有国籍吗？！”

“没有！”

大卫双肘支在膝盖上，直视着爸爸的眼睛，笑道：“只要我手里的资本够多，资源够多。。”

“人们就只会看到，这些资本和资源。。它们的姓氏叫：科尔曼！”

“没有人会在乎，我到底是意大利裔，还是英国裔，亦或者是爱尔兰裔。。”

“嘶～呼～”

老大卫听完了儿子的解释，深呼吸了两次，很放松的笑道：

“明白了！”

“不过，你也要。。”

“是的，爸爸！”

“我心里也明白！”

“。。嗯！”

老大卫用手抹了两下唇边的胡子，笑问道：“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你的？”

“有啊！”

大卫笑嘻嘻的挑挑眉：“保养好身体＋尽情享受生活的精彩～”

“妈妈一直都说。。想去再看看海边的椰子树～”

“等过些天，我带你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嗯！”

老大卫看着儿子的眼睛，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无力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