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可以握枪,可以握笔,也可以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做一切彰显魅力的事情。
唯独不该捏起沾满泥泞的小铲子,在上面沾上一层泥垢。
夏昕怡莫名心头像是被烫了一下,忙不迭主动上前,抢过那把小铲子,紧张不已地道:“我,我我来来,好了。”
霍晏直起腰,沉默不语,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并没有什么情绪,黑沉的眼眸深邃幽深,仿佛能直接看到人的心底。
本来就慌张莫名的夏昕怡越发手足无措,像是做错了事情,垂下头讷讷不敢出声。
“夏小姐。”
霍晏收回目光,嗓音冷淡,道:“人不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就会生出不必要的情绪。你说对吗?”
他像是随口一说,并不在乎她的反应。
说完就抬脚径自走了,不沾染一丝泥土,也不带半分留恋。
似乎她怎么想怎么做,他全都不在乎。
她的心意,他更加不关心。
捏紧了手中的小铲子,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夏昕怡难堪地咬住下唇,眼泪控制不住地砸下来。
清澈的泪珠落在泥土里,氤氲出一片潮湿的深色。
她觉得自己的心口破了个大洞,有点冷,更多的是自怜自艾的痛苦。
他,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看出来她的奢望,看出来她的不自量力。
癞蛤蟆竟然也敢想要接近天鹅,像是个认不清自己地位的小丑。
太可笑了。
简直让人贻笑大方。
夏昕怡吸了吸鼻子,心中有些崩溃。
可是,凭什么她不可以呢?为什么是她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呢?
阮女士不也是贫民窟出身,在泥淖中成长起来的吗?
既然不注重出身,为什么偏偏不能是她?
客厅里,阮星辰抬眼,见到霍晏空着手进门,好奇道:“昕怡呢?”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