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应该说整个卢家全糊涂了,才会在清河崔家与景州刺史何书修二者之中,选了后者!
谁曾想到,这范阳卢家果真选了景州刺史何书修!
故而,得知此事,何书修才气冲冲回了家里!
这崔蒿帘说完,就快步离开了,直奔崔老爷子的住处。
……
……
崔家,望泰园里,崔老爷子此刻正悠然躺在金镶玉竹编织的躺椅上,身旁站着两位姿容清丽的婢女。
一位捧茶,另一位扇风。
不多时,忽有一中正脸阔的贵人走了进来,他微鞠着身子,道:
“父亲!”
“这是范阳卢家突然差人送来的信函,说是卢老太公亲笔,叮嘱孩儿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话落,那崔老爷子望着来人手上的信函,眼前微亮,爽朗笑了句:
“怎么,这范阳卢氏是把婚期给定下了?”
这崔家五公子崔言晏与卢栀瑶订婚一事,崔老爷子哪有不知的道理。
眼下,崔家年轻一辈之中,言晏颇得他心。
此子无论才学亦或心性,待人接物之道,在众子弟之中可谓是出类拔萃。
将来定会是清河崔家的顶梁柱!
故而,对于他这门正妻,崔老爷子还是十分的上心。
今时见到范阳卢老太公送来的信函,他才下意识如此认为。
“兴许是的,父亲打开瞧瞧便知。”
那崔家家主在旁附和道。
闻言,崔老爷子不疑有他,就拆开了书信。
拿着书信,崔老爷子细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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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到几息功夫,原本笑意十足的脸色,兀自一沉。
片刻后,更是面露凝重之色。
等读完了,眉头却一旁阴霾与愁苦。
“父亲,怎么了?”
崔家家主见状,神情一变,忙问道。
这副表情,他可是多年未曾在老爷子脸上瞧见!
“子荣,你去把你三弟叫来!”
崔老爷子没有答他,只是吩咐了句。
“是,父亲。”
崔家家主虽然一头雾水,但老爷子的话还得照样听。
应下后,崔家家主就转身离开了这望泰园。
可他走了还不到盏茶功夫,就又折返回来了。
崔老爷子还在奇怪,可迎头一瞧,却望见老三崔蒿帘与他一道。
“父亲!”
来到崔老爷子跟前,崔蒿帘压住了心头怒火,客气行了一礼。
可即便如此,崔老爷子还是看出他神色有异。
不过,他也懒得再问,只是把手中信函递了过去,道:
“子乔,你二人先看一看卢老爷子的亲信!”
“信?”
听到此话,崔蒿帘一脸困惑。
一旁崔家家主把信接过之后,两兄弟就凑到一起,细观了起来。
这开头,多是问候之语。
但紧接着,那卢老太公所写,可就不同了。
在信中,他言明由洞箫广济天师出面,为她与景州刺史何书修做媒,他也迫不得已应下了此事。
最后,委婉说自家卢氏女只不过是蒲柳之姿,配不上崔家五公子。
“原是这般……”
崔蒿帘读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他道这范阳卢家怎么悔婚,原来是受到了胁迫!
“父亲,卢老爷子在信中说,那洞箫广济天师撮合了卢栀瑶与何书修,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崔家家主将信将疑,问道。
崔老爷子神色肃然,沉声道:
“定是真的!”
“若范阳卢家不想嫁女过来,倒用不着说此大谎!”
“况且这洞箫广济天师,去岁就有传闻,他在潮州现身。近些时日,为父又得到消息,他疑是回了长安……”
听到这里,崔家家主不禁摇了摇头,惋惜叹道:
“若果真如此,咱们晏儿与那栀瑶姑娘女怕是有缘无分了……”
要明白,那洞箫广济天师乃是天上仙人,神通手段简直达到了骇然地步!
且他在大唐国之中,地位崇高。
加之相救过先皇,更是在大唐与哈密一战之中,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面对如此人物,哪怕是清河崔家也得暂避锋芒,不可与他硬碰!
“父亲,咱们得罪不起那洞箫广济天师,晏儿婚事,就此作罢吧……”
闻言,崔蒿帘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不多时无力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