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袁守诚难占湘子来历;得见师兄吕祖,牡丹情劫起

与吕洞宾说完此事后,那神课先生就于此打住了,改聊其他闲话了。

一直到夤夜时分,二人才谈罢。

那袁守诚就吩咐随侍道童,领吕洞宾下去休息。

临走时,袁守诚还让吕洞宾将他师弟韩湘子寻来,有空来钦天监一坐。

……

第二日,天亮。

长安的雨雪还没有化完。

时不时朔风吹来,略带料峭的寒气。

一些百姓不得已穿上了厚些的衣物来御寒。

不过,看这架势,要不了几日,天就能放晴。

韩湘子自入定之中醒来,与借宿的观主说了声,就往城中走去。

来到街头,四下人多嘈杂,烟火味十足。

时不时还能听见有百姓,讨论昨天为长安求得雨雪里的仙人。

今儿这一早,不少茶楼酒馆人可多着。

有好事的说书人,已操着一口伶牙,坐在台上,高谈阔论言及昨日求雨一事。

韩湘子一一路过,发现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昔日阴霾,早就一扫而空了。

见此情形,韩湘子由衷一笑。

逛了一阵后,韩湘子闲来无趣,便打听其吕洞宾的下落来。

这吕洞宾比他早来长安多时。

以他的率性,必会游戏人间,难保眼下不会闯下什么名头来。

事实上,也正如韩湘子所料。

他在街上,打听了一圈,果真有了消息。

不少人都说那醉春楼,近些时日来了一道人,奇怪得很。

每次喝酒,都会豪掷千金,要那牡丹花魁来陪。

除此之外,也有人说那道人样貌仙仪,醉春楼许多女子背地里倾心于他。

得知此事,韩湘子不由得摇头一笑。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常去醉春楼,找牡丹花魁的道长,就是他师兄吕洞宾了。

要知道,前世之中,可有不少吕洞宾三戏牡丹仙子的话本。

敢情现在他师兄要有情劫要渡。

思虑间,韩湘子就朝那醉春楼走去。

他去醉春楼,自然不是为了那牡丹花魁,而是为了见吕洞宾。

……

醉春楼,在长安城西坊。

由于其内女子大多娇美动人,会六艺而技多。

故而,开业不到几载,俨然成了长安之中,最负盛名的风花之地。

不少达官贵人,尤其是纨绔子弟,皆爱来此。

甚至于,背地里传出有一些大臣留宿于此的传闻。

当然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但总之,醉春楼之名,在长安几乎是无人不晓。

而那牡丹花魁,则是醉春楼的头牌,传闻她有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容,国色天香。

韩湘子寻到此处时,果真见这醉春楼,是个销魂去所。

独占一园之地,装饰堂皇,靡气香兰。

门前红袖妆容娆丽,倚栏而望,秋水盈波,最是让人意乱。

还未来到这醉春楼,已然有一股胭脂味弥漫在巷弄之间。

往来此楼之人,一各个衣着华丽,看上去非富即贵。

韩湘子一身道袍来到此地,可是突兀的很。

一些与美人勾肩搭背的客人见到他,无不投去了诧异的神色。

但很快,就戏笑一声,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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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长,也是来此醉春楼的?”

“可有心仪的姑娘?”

不多时,有位老鸨见韩湘子穿着讲究,身上道袍锦绣繁花,便一脸热情迎了上去,问道。

同一时间。

一些章台角妓,莺莺燕燕们,也凑了上前,大胆打量起韩湘子来。

见他身段修长,容貌清朗,不由得美眸直勾勾瞧着。

“确有一心仪姑娘。”

韩湘子不动声色,微微一笑。

“她是?”

老鸨笑意不减问道。

“正是那美冠长安的牡丹花魁。”

韩湘子说道。

“怎么又有一道长要找牡丹姑娘?”

听到韩湘子要见白牡丹,那老鸨心中腹诽一声。

但既有贵客临门,她也不好推辞,只得言道:

“那道长是要听她唱曲,还是要她与你吃酒?”

“丑话在前,请牡丹姑娘作陪,这价格可不便宜。”

“听她唱曲。”

韩湘子想了想,道。

“那就五百两银子,一个时辰。”

话落,那老鸨就脱口而出道。

同时她还面带疑虑之色,看向韩湘子。

据说,修道之人向来清贫。

老鸨不得不怀疑,眼前这道人能不能拿出三百两银子来。

若不能,那就是纯粹来此消遣的。

闻言,韩湘子笑而不语,他早已看出这老鸨的心思。

不得不说,五百两银子,只听曲一个时辰,当真是有些贵了。

寻常百姓,一年到头能赚三五两银子就不错了。

但为了见吕洞宾,韩湘子没有犹豫,径直从怀里拿出了三锭金子来。

“余下银两,待贫道听完曲便付。”

一望到那三锭金子,那老鸨就眸光一亮,忙接了过来,欢喜道:

“就依道长之言。”

话落,老鸨扭头对凑热闹的一位妖冶女子,吩咐道:

“温屏,赶紧领这位道长去三楼雅间。”

“道长,请随妾身来。”

不远处身姿婀娜的温屏听到此话,立马扭着腰肢朝韩湘子走了过来。

跟着她,韩湘子就进了这醉春楼,一路向三楼走去。

……

另一边。

那老鸨收了韩湘子的金子,忙亲自去请牡丹花魁了。

说那醉春楼,一秀阁之中。

正有一妙龄桃芳,朱颜粉面的女子,娴静坐在窗前。

窗下有一妆奁,上面放着一面铜镜。

女子身旁有位看上去刚过及笄之龄的少女,此刻为其认真贴着花钿,时不时看着铜镜之上,那雍容绝美的脸蛋失了神。

“牡丹姐姐,伱可真美,怪不得外面那些人迷恋你,我若是个男子,也会爱上你的。”

婢女不由开口赞道。

闻言,那云堆翠鬓,梨腮欺雪的女子轻笑了句:

“碧儿,少在贫嘴了。”

话落,白牡丹似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今日那道人可来了?”

“不曾听嬷嬷说过,多半是没来。”碧儿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