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慧道:“没关系,京城认识我的人本就不多,且我平日都刻意遮掩了容貌,没人认得出我。秀才费心了。”
左秀才摆摆手,将盒子递给她,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连慧听得一愣,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由苦笑起来,那个家只存在于她五岁以前的记忆里,早已经模糊不清了,这近十年来,她早已没有了家的概念。
左秀才继续道:“你大伯和大伯娘这两年过得不错,你两位堂姐这一两年好像都嫁去京城了,听说给家中挣了不少聘礼,不过连阳镇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她们嫁去了什么人家,你那位大伯娘到处跟人吹嘘,两个女儿都嫁进了高门贵府,很是得意。”
说到这里,左秀才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镇里人私下都在说,你那两位堂姐恐怕不是进了哪个府里做妾,便是入了娼门。”
这话倒是让连慧吃惊不小,张氏对她一向刻薄,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对她自己所生的三个儿女却疼爱有加,若说将两个女儿嫁去京城富贵人家做小,连慧还能相信,可要说让她们入娼门,连慧却觉得张氏绝不会答应。
不过连慧对此毫不在意,在那个家里,唯有连建洪对她存有一丝善念,甚至危难之时还救过她一命,可惜她那位大伯太软弱无能了,而且毫无主见,两个女儿的婚事他也一定没有任何话语权。
连慧淡淡道:“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理会。”
左秀才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要报复那一家人。”
连慧道:“连建洪救过我一次。”
左秀才听了她半句话,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连建洪的救命之恩,她过往不究,却也不会再和那家人有任何瓜葛。
当日夜晚,连慧花了不少心思安抚好寸步不离的黑子,便悄悄离开了。
三年时间,连阳镇附近添置了不少别院,那间她曾经藏身的木屋也已经毫无踪迹了,连慧恍惚间感觉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