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媱在秦府,有秦晏在,不会有事的。”
宗弋稍稍安心,随即又小声嘀咕:“有他在,我才该担心呢。”
别以为秦晏的心思他看不出来,那双眼珠子都快黏到宗媱身上了。
宗弋被关了五日,期间容祈传见他两次,都没问出什么。宗府也被彻查过,并未搜出任何通敌叛国的罪证。
容祈遂放宗弋归家,但守在宗府外的禁军只多不少。在找到宗晋之前,宗媱和宗弋姐弟必须时刻在朝廷的监控中。
出宫的那一日,宗弋在沈焰的护送下出了宫门。纵使这段时日并未遭受严刑折磨,但突逢变故,兄长又生死不明,瞬间就击垮了宗弋看似刚毅实则脆弱的脊梁。
春光下他面色沉郁,步伐沉重,深凹的眼眶透着疲惫,浑然没了之前的神气。
只是看见站在宫门外的扶姜时,那双如死水般的眼眸微微一动,又仓惶地移开了视线,不愿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与狼狈。
沈焰诧异:“殿下怎么来了?”
扶姜上前,“沈焰,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殿下别太久。”
不是怕被人发现而连累自己,而是怕宗氏连累到扶姜。
沈焰让禁军分散开,给他们二人留下了说话的空间。
宗弋表情僵硬:“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宗氏出事,人人自危,我犯得着为了看你笑话,让自己惹祸上身吗?”
“既然知道会惹祸上身,那你还来?”
“清者自清,你觉得你哥真的叛逃了吗?”
“他不可能叛逃!”
“那就挺直腰杆!”扶姜平静道,“你哥不在,你就是宗氏的顶梁柱,让那些真正想看宗氏笑话的人看看,宗氏没有孬种。”
宗弋眸光微敛,干涩的嗓子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重重点头。
“宗晋最后给你寄信是什么时候?”
“是年关,临近除夕的时候。他跟我说,北关战事刚刚平息,他已经向皇上请命,待安顿好北关,他便启程回京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