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也敢与我作对?”他问宋桥夕,“账本呢?”
宋桥夕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恭敬地递上前去。
“不知何故,瞿统领把其他册子都烧了,唯独留下了这一本。我思来想去,生怕这是什么重要证物,故而不敢私藏,特地拿来给大人过目。”
钟离越盯着这本册子,眼神格外冰冷。
瞿良是他的人,钟离越深知他保不住那一处据点了,便让瞿良直接毁了。没想到瞿良竟然还敢耍心眼,私藏这账簿,是打算他日作为把柄来要挟他吗?
钟离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宋桥夕:“既然是证物,你又为何不交给皇上?”
宋桥夕理所当然:“我是大人提拔上来的,岂有越级上报的道理?”
不得不说,这话倒是取悦了钟离越。
“瞿良还跟你说什么了?”
“瞿统领说他愧对大人,没有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他也提醒大人,要仔细身边之人,说不定就有霜花门的奸细。”
不必宋桥夕说,钟离越也有此怀疑。
虽然他也曾怀疑,是不是丛骁或者沈厌向容祁告密,但事实并非如此。
不管是容祁还是他身边,都存着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霜花门。
钟离越摩搓着账本的纸页,不着痕迹地试探:“这账簿,你可看过了?”
宋桥夕如实道:“看了一眼,里面记载着不少名字与买卖,我猜测,瞿统领可能也是想借此揪出那谋逆之人。”
钟离越神色莫名,“那宋世子觉得会是谁?”
宋桥夕面露惊愕,以为钟离越这是在考问自己,思索片刻后,才正色道:“桥夕以为,是前朝余孽!”
“……”
钟离越沉默了好一会儿,“宋世子的想法,倒是清奇。”
青和道:“前朝大渊已经灭亡多年,纵使还有些逃过一劫的反贼,也成不了大气候,宋世子此言,着实毫无根据。”
“非也。”宋桥夕一脸严肃,“难道钟离大人不知道,前朝大渊太孙还活着吗?”
手微微一抖,掀翻了桌上的茶盏,钟离越的眼神霎时变得恐怖。
“你说什么?”
“之前的太常寺奉礼郎周齐,后来的太常寺少卿何必信,他们都是前朝旧臣,而且都死得不明不白,其实都是被大渊太孙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