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顾宁知,我只是怕这种正直较真的人。”扶姜叹了一声,“都是自己造的孽,如今也只能受着了。”
扶姜还得回去收拾东西,离开之前,忽然问道:“推云清秋下水的人,真的是红珠?”
秦晏收了笑意,“不是。”
她并不意外,追问:“那是你?”
秦晏蹙眉,“也不是。”
云清秋腹中的孩子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但是那个孩子早就成了死胎,他犯不着再除掉云清秋,给自己徒增麻烦。
同样,云清秋也指望着借这个孩子享尽荣华,她也绝不可能自导自演这一出戏。
也就是说,真的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凶手,正躲在秦府里,或者,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秦晏给了红珠一笔钱,让人把她送出府去,心里还在琢磨着今日这事。
空青道:“公子,云姑娘说要见你。”
秦晏脸上不掩厌恶,“不见!派人盯着疏芳院,别让她去扰了嫂嫂的清静。”
“是。”
空青转身就要走,又听秦晏道:“今日嫂嫂落了水,让厨房熬一碗姜汤送过去,别说是我吩咐的。”
姜汤送到宗媱面前时,云清秋正在疏芳院内大发雷霆。
她没想到秦晏这么绝情,不仅遣散了她身边的奴婢,甚至将她禁足在此处。失去孩子的痛苦和对未来的迷茫,全都转成了仇恨和怒火,齐齐撒在来送饭的小丫鬟身上。
“秦晏和扶姜看不起我,你一个送饭的贱婢也想作践我吗?”
小丫鬟把饭菜放在桌上,秀出了一把匕首,抬起的眼一片冰冷,倒映着云清秋惊恐的面容。
“我不是来送饭的。”她声音嘶哑冷硬,“我是来送你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