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吴北良来到乔府。
他提前联系了乔晚意,得知其父已经上朝回来,刚吃过饭,正在书房。
两日不见,乔渊似乎苍老了些许,鬓边银丝触目惊心。
吴北良在屋内布下隔绝阵,关切地问:“乔相有心事?”
乔渊默然片刻,长叹一声:“大夏,大厦将倾!”
吴北良微微一怔:“啥情况?你都知道了?”
乔渊点头:“虽说锦绣王朝和大奉王朝做的比较隐蔽,但潜伏在两国的十三个密探死了十二人,最后一人莫名失踪,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再加上边境蛮人闹事,大巫一族蠢蠢欲动,由此可以猜测,锦绣王朝和大奉王朝与蛮人和巫族达成了侵吞大夏的协议!
林柱国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回驻扎之地,神武王明日也将动身赶往边关。”
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事儿啊,大兄弟…吴北良眨了眨眼:“相国不是说‘就算锦绣王朝和大奉王朝联手也打不过大夏皇朝’么,怎么现在担忧起来了?”
乔渊解释道:“锦绣王朝和大奉王朝确实不足惧,可是,巫族巫法极为可怕,神鬼难测,防不胜防。
蛮人则是悍不畏死,勇猛至极,若是他们达成合作,大夏危矣!”
吴北良摩挲着下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大夏指定是玩完了!”
“蛤?!”乔渊不能置信地看着对方,急忙问道:“北良何出此言?”
——为何乔渊反应这么激烈,莫非,他上次说的与皇室虚与委蛇都是晃点我?其实,他是个愚忠的臣子?
念至此,吴北良不答反问:“乔相国是忠于大夏,还是忠于大夏皇帝?”
乔渊怔愣了一下说:“大夏是陛下的大夏,忠于陛下不就是忠于大夏么?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吴北良语气加重了少许:“首先,大夏不是大夏皇帝的大夏,而是大夏百姓的大夏!
大夏皇帝只是这个皇朝权利最大的个体!
忠于大夏是把大夏百姓的身家性命、财富健康放在第一位。
而忠于大夏皇帝是指把大夏皇帝的意志作为行事的准则和标准。
哪怕大夏皇帝的意志会损害百姓的财产健康乃至性命,也会贯彻执行!
这两者之间,区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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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渊低眉顺眼,眉头微蹙,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服从命令,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
吴北良点头:“乔相说的没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若不当人子,为何不能奋起反之?
至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么在下要问一句了,这‘禄’从何而来?
归根结底,还不是从老百姓的血汗中来么?
所有当官的吃的用的花的,都是老百姓给的!凭什么要忠于一个残暴失德的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