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涛沉默了三息,回到上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吴北良指了指脑袋,小小装了个哔:“简单的假设推理,再一一验证罢了。
比如假设刘铨是凶手,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于是,我就换了个假设,假设你是凶手,感觉就俩字,丝滑,三个字,没毛病!
但你凶手的话,该怎么为自己脱身呢?
于是,你就选了与你身形差不多的刘铨,但你更高一些。
所以,你平时故意佝偻着身体,就是为了实施杀人计划时误导别人,让人看不出穿着你衣服被剥去脸皮的人其实是刘铨!
还有,戏团进村前,我偷偷去看过了,轿子里坐的,是身穿华服身宽体胖的戏团老板,而不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还有你唱的戏谣,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在唱张山,现在才知道,是自我嘲讽。
你一心只求高中状元,孰料却像一滩烂泥一样不中用,屡考屡败,于是你破罐破摔,让自己沉迷女色,因为想一步登天太难了。
你根本无法登天,却告诉自己若是有朝一日高中,千万不能被这些吸血蛀虫拿捏。
否则等你的价值被压榨殆尽,他们就会将你弃如敝履,毫不犹豫!
你的渴望与不甘,你的绝望与憎恨,都在这戏谣中展现,淋漓尽致。
当然,这个戏谣是你在得知真相后才写出来的。”
吴北良目光复杂,转向村民时骤然锐利如刀:
“还不知道忏悔么?你们这些刽子手,偏执狂?”
声如惊雷,带着莫名的威压!
三息后。
“扑通!”
第一个村民跪下了。
“扑通!!”
第二个村民跪下了。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第一百零一个!
除了小女孩和瞎奶奶,所有村民都跪下了。
他们跪在张山、方盛、靳涛脚下,头伏于地,不断道歉认错。
“小山,你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阿涛,你每次来我家,我娘都把省下来的鸡蛋给你吃!”
“高中,我们待你不薄啊!”
……
许多村民涕泪横流,诉说着对张山三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