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兄弟只他成就了第四境。不是因为藏私,只因马铄怕了,不敢修炼。
黄衣道士一只手将瓮夹起,然后撒手。
瓮跌落在地上,随着数声破碎声,四分五裂。
“布道红尘,深受洪恩,大仙降世,救我世人。”
声音未落。
片片瓷片,化作血蛭,落入凝实的大地,仿若湖沼中,任意潜游。
每一只血蛭,吞掉了一部分黄衣道士的命力,黑亮的头发,由黑转灰,腰更弯了,肩膀低颓。
此时吴镇。
老虎挥动爪子,扒去身上碍事的红线。
它此时的模样极为凄惨,大片大片白骨裸露,简直是个骨头架子。只后半身还有些皮肉、脏器。
火光中,一个赤膊的青壮,推着车向它冲来。
青壮的脸黝黑,此时又多了一层深红色。他没有喝酒,只是热血上头。
这人与吴镇的其余人一般,没有显赫的出身,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不……比其余的庄稼汉还要寻常。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干活也不快,更没有什么慷慨解囊的事迹。
平日里不喜与人斗嘴,不止一次被人嘲笑窝囊。
但此刻,竟是他这个窝囊的人,走到了最后一步。
自己摆脱束缚时,正是大展雄威的时候。
这些猎物本应逃走!
此时竟有人向他冲来,老虎一时怒起,受不了挑衅。
前爪完好的部分只余一半,却不妨碍它猛冲起来,扑向青壮。
眼见老虎扑来。青壮面露恐惧,仍没撒手,往后仰,拉动小车压到了身上。
老虎止不住,扑到了小车上。
三面符纸顷刻破裂,香灰、祭物尽流了出来,让老虎扑了个正着。
触碰的一刻,胸膛、爪子,大腿小腿的骨节,一个接一个连被灰尘染化了。大半个胸膛化为孔洞。
盛怒之下,左爪扬起,拍烂了推车,扑到了青壮的胸膛之上。
青壮吃了一击,本就奄奄一息。此时又遭重击,躺地上,小口小口的吐着血沫。
挥出这最后一击,老虎再支撑不住,也斜向倒塌。
眼见就要彻底散架。
漆黑深邃的地面,不时亮起微弱的红痕。
骨节与地面接触的部分,血蛭钻了出来,附在骨架上,弥补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