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的一间狭小书房中。
一个大约二十岁的貌美女子,身上是一件渐蓝襦裙。坐在书桌上,左手边是一摞厚厚的账本,她拿了一本,一边翻一边打着算盘。
她的心里似乎十分烦躁,每翻几页,都要从右手边拿起扇子,不断收合。
掌柜怕打扰了她,又不能让麻远在外面等着。就趁她拿扇子的功夫,见缝插针,敲了敲门。
“大小姐,外面来了个人,据说是长治观中的人。”
“长治观?是真是假?”
“应该假不了,那人叫麻远,我见过几次,是一个长治观的杂役。以前只是条小老鼠,后来抱上了李道长的大腿。已经今非昔比了。”
“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徐灵蕙眉头微皱。
二弟的师父,不是在樵木山吗,什么时候到丰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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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恼怒:“哼,有什么事,让他亲自来谈。派一个下人过来,算什么事?”
掌柜忙提醒道:“李道长可不是一般人,咱家还没到那个地步,可不敢让他亲自拜会。要是真要见面,小姐不如去长治观拜会?”
徐灵蕙将扇子重重合上,“什么时候竟这般通情达理?以前怨我与男子见面。现在却让我去那个道士私会?”
掌柜轻擦了额头,徐家的一些人确实对大小姐多有微词,觉得她我行我素,一直像男子一样和别人谈事,只会越来越嫁不出去。
可这些话,他一个外人哪敢参与?
徐灵蕙握着折扇在桌轻敲,她一边敲,一边思索着。
她收回折扇,缓缓展开:“让我去见一个杂役,是不可能的。”
“你去问清楚,他到底要谈什么事。要是还不肯说,就送他一些银子,把他好声好气的请出去。”
掌柜得了命令,出去问麻远。
没多久,掌柜回来便说:“麻远说,那是件天大的好事,能让常乐街地价倍增。”
“我觉得道长应该不会骗人,要不再听他怎么说?”
徐灵蕙冷笑道:“故弄玄虚!”
她转念一想:“你这是当他说客来的。”
掌柜讨好的笑道;“我只是觉得,这麻远是长治观的,应该不会乱说话。而且我听说,道长已经将大部分杂役遣散了,麻远就又是他跟前的人,说话分量可不轻。”
解散杂役,徐灵蕙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你再去问他。”
徐灵蕙又道:“先问要什么,再问做什么。。”
掌柜得了命令,又去问过麻远。
没多久,又回来了,掌柜的说:“麻远说,只是需要一间铺子,开什么妖事房……到时候能调动全县的山野道士呢!”
徐灵蕙的表情从嘲笑,到惊讶:“你再去问他,能不能将细节讲给我听。”
掌柜再去再回,眼神中有些迷茫:“他说,李道长要做妖事房。让乡民不愁聘用道士,让道士之中的良者脱颖而出,莠的无所遁形。”
然后,他将具体事宜一一讲来。什么是考核门,什么是记事门等等。
听过之后,徐灵蕙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位道长,竟然如此饥不择食,山野道士有什么好拉拢的?”
她又想了一会,才发觉不对。
不由感觉些许寒意。
山野道士,看似只是一些寻常人物。
可要是离开了这些山野道士,就是一些小妖小怪,孤魂野鬼,凭自己可是难以处理。徐家有一房是专门修道的,但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丰海城待着。
这个妖事房初看没什么,细看就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