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这才明白过来,麻远在纠结什么。
道长在长治观,比县令在县衙还说一不二。除了在必要的时候,出面斩妖,道长要做的只是冷眼旁观。从县衙那里支取的例银,按理来说也是全由道长分配。无论是长治观总管还是捉妖人、风水师之流,没有道长点头,就拿不到一分钱。
长治观也没有道长的弟子,只有杂役,其实就是服侍道长的。
也就是说,如果道长偏重享乐一点,拿这些钱去挥霍,去吃喝嫖赌,也没人能说什么。
道长要做的是只有一项,那就是处理那些山野道士对付不了的大妖。
不过,长治观道长都是修为有成的道士,也不会真的去吃喝嫖赌,但是用例银买些灵芝、人参辅助修行也是常用的事。
府库里的钱,说是长治观的,其实说是道长私人的也不为过。按理来讲,应该先满足李修文本人的需求。
但如果把钱都用来买阵法,那李修文交付给他的‘妖事房’难免会耽搁下来,不知道要拖多久了。
李修文叹道:“以后入了府库的东西,皆用作长治观及妖事房运营之用,其他人不可随意支取。”
他又补充道:“就算我也不例外。”
麻远惊得张大了嘴,忙劝道:“道长!何必如此?大不了打个欠条,将赁钱欠他们一月,来了例银再还给他也不迟啊!”
李修文抬眼看了一眼:“此事不必再说了。”
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愉悦,他这个道长可干不了多久,等他卸任了之后,该头痛的就是那继任的倒霉蛋了。
不过除了自个这个傻瓜,指望别人自己管自己,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有个来钱的路子,你且先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