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逼不得已,那时的姓李的,就是一瘟神,怎能看着绿珠往火堆里跳。”
卢舍予轻叹道:“罢了,就让我劝她吧。”
“出去一趟,才知道天下之大,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区区一个小道士,也就是在这小地方,才被当做宝!”
…
“狗子,你怎么白日做梦,净说胡话。姓李的三天前已经咽气了,这事是他的徒弟徐况亲口说的。”
卢野狗急的汗流浃背:“阿叔,这也是徐况亲口告诉我的。今天我刚要出村打猎,看见他了。”
“李道士不但活了,还把那妖孽给斩了!”
卢衣寻思:“这徐况小儿向来喜欢胡吹大气。他马上就要滚蛋,这是在吓唬人,给自己找补呢!”
一念于此,也懒得和野狗废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卢野狗往宅邸看了一眼:“卢老爷叮嘱过,山那边如果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告知他……”
见卢野狗混沌不依不饶,卢衣满脸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事,还用你教!”
…
卢舍予拜别卢本诚,去了绿珠的院子,刚要进去,迎面看见阿珠端着一盆水,往外走。
阿珠穿着淡黄袄、下搭灰白色裙裤,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头上绾了一个双丫髻,眉如月弯,一见他就抿住嘴,将头往下深埋。
阿珠脸色酡红,声如蚊蚋,“你怎么来了?”
“绿珠呢?”
阿珠贝齿微闭,像她们这样签了死契的丫鬟,若是被主人看上,纳为妾氏,是相对较好的结局。不过阿欢是贴身丫鬟,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多半还是跟着小姐去当通房丫鬟。
她与阿欢是从小一起被买来的,当时与公子小姐一般大,小的时候贵贱还没有那么分明,舍予还玩笑般说要娶她。玩笑话怎可能放在心上,想必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记在心里。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他恐怕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
卢舍予见她一言不发,以为是吓着她了,忙安慰道:“绿珠那是她自找的,与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阿珠鼓起勇气,争辩道:“小姐不是那样的!”
阿珠自小与绿珠形影不离,有些体己话也只能告诉她。
丫鬟与小姐身份有别,嫡庶之间,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