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回来!”
他连忙关上窗,走出书房。
老二与老大不同,卢本诚对他的期待不是光耀门楣,而是做他的接班人,做一个守成之人。
一直养在身边,教习的不是用来应考的时文,单单只是卢氏祖先传下来的半篇论语集注,虽不是晦庵先生亲笔,乃是编排语录的弟子黎敬德手抄,但彼时已经印刷已经风行,晦庵先生亲笔据说陈国皇宫都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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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本诚也不指望他去什么大儒,除论语之外,更注重通鉴、韩非、商君书、六韬,教他诈伪,却越学越实诚,教他厚黑,他却偏爱传奇故事,一心想行侠仗义,却不知谁的种!
三年前,他拿了家里几枚金饼子,牵了匹瘦马,就“出外游历去了”。
只留下一封信,从此再无手书寄回来。
卢本诚放下书,想要去看,刚踏出门槛,就顿在那里了。
那贼小子,离家出走也不告知一声,我要是去接他,岂不是堕了威严?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门哗得打开,是卢茅领着老二回来了。
老二一见他就唤了一声“爹”,笑嘻嘻的看着他。
卢本诚的表情似怒似喜,最后归于一声叹息。
“舍予,你年纪大了,我是管不住了。”
卢舍予几步跨到他身边,“爹,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卢本诚的白头发,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卢本诚皱着眉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待着,最近外面可不太平。”
卢舍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卢三,示意他出去之后,与卢本诚一起回了书房。
“爹,我出去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祖山…妹妹…还有那假道士都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番连珠炮的话,惹得卢本诚有些恼了,却没有发作,只问道:“你去看过绿珠了?”
“还未看过,只是听人说,自从那姓李的小道士,受了伤,就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那你还是去看看他吧,如果她知道二哥回来了,一定高兴的很。”
卢舍予冷笑道:“姓李的死就死了,那假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