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强弩这玩意可不常见,主要是元廷喜欢使用连弩,加上攻城又有回回炮,以及贴身的火铳,强弩这个笨重的大家伙,基本见不着了。
连弩射程虽然不远,但胜在机动,以及数量,一般弓箭射出一箭,连弩已是可以发射数箭。
但轻便带来的坏处就是,不仅射程短了些,五十步外的穿甲效果也减弱不少。
而重型连弩,也是一个罕见的东西,元廷的大军都没有装备多少。
张必先也是老早才搜集到两具,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
冲车不断在撞击着城门,若是有人被石块砸中,或是被弩箭射中,旁边的壮汉当即会接手倒下人的活,继续冲击着城门。
每一次冲击,都会让城门晃动的幅度更大,这也是张必先临时加固了一番,不然,以处州路原先的城门,可经不起这冲车冲击多少次。
城下的军士在全方面的掩护下,开始登上云梯,只见登上云梯的军士,右手紧紧握住云梯的上一格,左手将盾抵在头顶,嘴中紧紧咬着大刀的刀背。
这样的攻城方式,极大的缓解了弩箭以及部分金汁带来的伤害,但若是石块,轻则一人掉落在地,重则云梯下方跟着攀爬的人一同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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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的守军两三人合力,向着城下扔着石块,一旦有人倒下,很快便有人前来接替,而在城垛之后,便是长枪兵,以及盾兵,盾兵掩护长枪兵,以免被井阑车上的弩箭射杀。
陈友谅留下守城的军士,大半都是经过战场厮杀的,那些没有经验的,在第一轮远程打击之时,便死伤不少,其他的有想逃跑的,但都被砍杀。
剩下那些人见状,只能鼓起勇气作战,若是懈怠,立马记得死,而积极作战,要是活下来,不仅性命得以保存,说不定还能升迁,轻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在井阑车的掩护之下,登城军士付出部分伤亡,成功来到城头,然而刚一冒头,城垛的间隙,便刺出数把长枪,一部分人抓不稳云梯被刺中盾牌,推下城墙。
一部分军士稳住盾牌上传来的力道后,猛的向前推去,同时右手拿出大刀,向着城上的守军砍去。
当有了空隙,便立即跳上城头,然而还没等落地,便有数人同样拿着大刀,向登上城头的人杀去。
守城的长枪兵继续用长枪刺向下一个即将冒头的攻城军士,另有两名守城的军士继续抬着石块向下推去。
登上城头的攻城军士,很快便是被城上的守军砍杀,毕竟守城军士人多,朱元启大军军士尽管战斗力更强,不过只是两三人或是三五人,便是倒地不起。
而好不容易有三五人登上城头汇聚在一起的军士,则是被守城的军士贴身用火铳射伤,然后被乱刀砍杀。
双方一攻一守,大战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双边的伤亡都已是不小,攻城的两千五百人,已是损伤近千,而张必先占据城墙之利,仍然损失数百人,达到了七百余人。
这高得吓人的战损比,主要的功劳便是井阑车与时不时轰击一下的回回炮。
张必先看着这一幕幕,脸色严肃,却没有丝毫焦急之色,很快,府库的两具强弩便被推来,上面还有不少灰尘,可见许久没有用过了。
张必先当即让人在城上清出小片空地,士卒开始装填弩箭,同时绑上引火之物,再进行点燃。
“放!”
射出去的弩箭,有的穿过落入下方,有的射中井阑车,然而极小的数量,却无法影响到井阑车的运行。
随即便开始进行第二次发射,而在下方的朱元启见到之后,当即让回回炮抛射石弹,数枚石弹向着城头而去,不仅成功毁掉重弩,还让城头的守军损失不少。
然而也有一枚石弹落在城下,造成数人伤亡。
攻城军士抓住机会,再次加速向城头冲去,这次趁机登上十余人,刚落地,就被守军用火铳射击,幸好有盾牌护身,即便这样,也有数人受伤。
守城的军士再次向着登上城头的军士杀来,配合着弩箭,很快便是被清理,尽管他们自己也付出双倍的损失。
双方攻防又持续近一个时辰,朱元启见始终没有突破,便是下令撤军,攻城军士在弩箭的掩护下,开始缓缓撤离。
当脱离城下一定的距离,回回炮再次向城头抛射而去,张定边一时不察,又是上百人的伤亡,让他脸色极为阴沉。
当所有军士撤回,清点之后发现,这第一轮攻势,两千五百人只回来了一千一百七八人,直接战死一千三百二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