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你们再聊什么呢?”
目睹王老师叹息,江辰觉得师母处境很危险。
“我在和老朋友叙旧,演你的戏去。”
洪晃却拿雍容地身躯遮挡住,视线在江辰身上扫过,“不愧是老王最得意的学生,你真得很不错。”
江辰错开阻拦,“洪老师你这是?”
“难道老王没给你介绍?好吧,其实我和老王早就认识了…曾和凯哥有过一段风花雪月。”
王老师惊讶:“你和小辈说这个做什么?”
洪晃却不以为然,“谈恋爱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女人睡五个男人才能够回本!再说了,是我把他甩了!”
她的感情观更令人瞠目结舌。
芜湖~
江辰挑挑眉毛,没想到啊,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他忽然想起洪晃剧本里有这么一句话:
周韵:‘妈......您这辈子真心喜欢过谁吗?’
洪晃:‘呵哈哈哈......真心喜欢?那不就是荷尔蒙一分钟的荡漾吗?’
‘再说了,你懂什么叫喜欢吗?你连男人你都不懂,没有过四十个男人,你怎么有资格谈喜欢?我告诉你,对男人的了解是靠量的积累!’
当时江辰还被她的表演震撼到了,认为她是一个非常棒的演员。
可如今这一套说辞…
或许,这其实是对方的本色出演?
啪!
王老师敲了下他的脑壳,板着脸,搬出老师的威严道:“还不去演戏?”
“额…这就去。”
江辰刚一到片场就引来姜文的嘲讽,“我就说你别掺和人家的事,你非不听,现在被赶过来了吧?”
切!
伴随着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江辰蹲坐在小马扎上,看着脚尖,漫不经心道:“你剧本还不打算修改一下?”
“不修,为什么要修?”
鞋尖随之摇摆,“不改,那你这部电影就注定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江辰以前就最讨厌谜语人了,如今还被诓到了一个谜语人大集结剧组里。
一个叫马走日,一个叫项飞田。
在象棋中,“马”的走法是一直一斜,先横走或竖走一格,再斜走一格对角线,俗称“马走日”。
而“相(象)”的走法是每次巡对角线走两格,俗称“象飞田”。
马走一格,相走两格。
一步之遥,天差地别。
再比如武六、武七。
5+6=11,恰巧1911年孙文上台。
5+7=12,1912年孙文又让位于袁世凯,军阀割据,风云变幻。
要说对方没有隐喻什么,江辰打死都不信。
江辰没动手,而是背靠落箱子,静静地欣赏这个剧本。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修改一下,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理性的思考,大部分人看电影还是追求娱乐、认同、感动和感官刺激。”
葛尤点点头,有道理!
“我不认为一个电影非得让你感动,当然了,那种抱着‘我就是想要被电影感动’的人另说,我起码想做一件东西是可以没那么感动,我想让观众去思考,去明白我们在干嘛,时代在干嘛,民族在干嘛?”
姜文望着天评述心中所想。
花开又花落,太阳照常升起,真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葛尤点点头,有道理。
“葛老,你左一个有理,右一个有理,你到底支持谁呀?”一旁旁听两位大导演电影哲学地周韵不满道。
葛尤摸了摸光滑的脑袋,轻笑道:“看来你是非要让莪得罪一个呀,行吧,我就说说我得看法。我认为娱乐圈里有一个黑姜文就够了,剩下地白色就由江导来填补。”
周韵没听明白。
江辰、姜文却是相视一笑,大笑。
“汤师爷,装糊涂的天才!”
有人听懂了,有人听个半懂,有人完全没听懂。
不过三人并没有想去解释,反而热络地一同走入片场,那里有亚洲第一台Arri Alexa XT m 3D摄相机架着。
剧中,马走日被抓到一个五个角的监狱里,头顶是一个五个角的天空。
“道喜道喜。”
姜文拱手相让,看不出一点被困住的颓废。
栏杆那端,视线昏暗,仿若江辰才是那个被困住的囚犯。
“何喜之有?”
“武大帅娶亲,这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嘛。”
“不,您这里才是大事!”江辰眼眸微眯,快步近前,“您瞧,杀个人,头版;抓回来,头版;引渡,还是头版;明儿才毙您,今天就把头版给您留出来了!”
“怜其用力过猛,敬其饱含深情。您本可以继续做宝钗,可是您这次想要试着做黛玉。”
“改汉姓——非姓马!还走日!别住腿儿了吧!看人家,舒穆禄改姓项,叫飞田,人家走一步顶您两步,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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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江辰地大段独长白,同样也是最考验一个人演技的手段。
他并没有让姜文期望过高,很好的完成了自己所承担的任务,就向他一如既往地满足了全国观众对于喜剧之王地认知。
随着镜头拉进,姜文背后的蓝天白云也被昏暗所掩盖。
只剩下头上一盏昏暗之灯。
阵风吹过,灯光随之在两人间来回摇摆。
“不是两个是四个。”
“四个吗?”江辰化作影片初期那虚心好学地姿态,懵懂求教。
姜文伸出四根手指,“是四个。”
忽然。
疾风骤雨!
江辰霎时间变了脸色,一双眸子蕴藏着无尽地疯狂。
但最可怕的是…
他即使处于癫狂状态,却依然能保持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