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酒宴继续,一群人开怀畅饮。
那陈嘉言无人搭理,一个人独饮,李四有找个时机过去坐下。陈嘉言要起身行礼,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陈大夫,请问你个事。”
“不敢当,请大帅问。”
“这仗打完,张帅献逆贼黎灏于京师太庙,陈大夫肯定要跟随入京。请问陈大夫以后是长留在大明呢,还是回安南?”
这个问题陈嘉言早已想过无数遍,难以抉择,此刻被大人物一言挑破,还是无法决断。
李四有饮过一杯,端起案上的酒壶替自己满上,再看陈嘉言,此君额头隐隐能见到汗水。他便笑道:“其实陈大夫只需考虑一点,你能融入大明官场么?”
这点陈嘉言自然也想过无数遍,“我……应该是不能吧。“
“应该?我看十有八九吧。”李四有哂笑,直接戳破。
叛国降臣,毫无人脉根基,能在北京城里立足么?能做个小官又如何?
陈嘉言心思急转,知道眼前这位大人物说的是实话,但为何跟自己说这些?
却听见这位大人物又道:“回安南可就不同了——,本帅安排百万移民南下在此地生根,他们以后是汉人,你也是汉人;他们可以算我的部众,你么……”
陈嘉言顿时如柳暗花明,心想:“我本就是安南人,我学富五车,我有定国安邦之才!这位李大帅的部众据说都是只会提刀砍人的,偌大一个安南,李大帅一场血洗还剩几个读书人?我,我……”
诸将在欢饮。李四有瞧陈嘉言面红耳赤的样子,便悄声道:“晚上来找我。”以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桌案,便端起酒樽去找诸将同饮。
张懋瞧见了,问他:“跟那位陈大夫说什么呢?”
“没啥,大家共事一场,能帮就帮他一把。这人全家被害,怪可怜的。”
是夜三更,陈嘉言拿着通行令牌找巡夜军兵带路进入李四有的营帐,相谈半个时辰而后离去。
翌日,张懋问李四有:“昨夜?”
“大帅治军有方,佩服!”李四有朝张懋竖起一个大拇指,“他呀,就是送我点土特产,多谢我能美言几句。”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