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3楼的大厦，无一例外和以前是凯在公司的时候的场景是一样的，站在窗前看大楼外的江岸风景依旧是忙碌工作中远眺的最好方向。甚至寻着依稀的记忆，胡术先生还能大致叫出几位同办公室同事的名字，这些同事和昔日并无不同，只是站在现在这样的时间点和机缘来看，令人有些复杂的情绪。

胡术先生和巴库洛米博士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和他们说话。他走到自己靠着老板办公室的座位上，想看看办公室里坐的是谁，看了一眼，对整个世界的看法瞬间改变了。

凯，对，没错，就是凯，正坐在办公室里和老板谈话。

而胡术先生正在门外凯的座位旁。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相吗？

如同刚才在大厅时遇见的那位熟悉感的同事，她看见他了，也就是说，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在这个镜面的空间里是存在的。不多久，凯谈完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而坐在办公室的老板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惶恐，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胡术先生想着如果现在敲门进去，他是否会觉得有点突兀，但是，关于是不是相的问题，必须是自己亲自验证一下才行。

十分有趣。

胡术敲门进去，老板在看桌上的文件，但文件上的字是空白的，他抬起头来看着胡术先生，胡术先生问他：“你认识我吗？”

老板的表情有些诧异，转瞬即逝，和之前的惶恐情绪一样，多不过0.01秒，随即恢复了正常：“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这次是轮到胡术先生觉得有些诧异，即使是被错认成凯，也不至于到正好要找他的地步。

然后，老板看着他又接着说道：“你知道这次开发的系统做得很好，公司也正面临要向市场推出产品更新和升级的时间节点……”

他看着胡术的表情，嘴上说的话和表情里的眼神，看起来大相径庭，口吻虽然是认同，但下一秒就会发生根本性转折的语气，胡术先生听这些话的时候，和凯是一样的心情。于是，不出意外的转折来了：“我今年谈了一家新的合作公司，这家公司的集团规模比我们大很多，是P星艾巴索军团下属产业，他们向我们公司做了一笔投资，你也知道，我很难……军方有很多计划和我们这种实力根本不相当的小公司……”他叹着气说道，又看胡术的眼睛：“我和你也解释了……镜的系统的推广和上市会延迟，当然不是说你们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