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声讨,陈友德面红耳赤却寡难敌众。
建平帝看着殿中群情激奋的众人,还有犹如鹤立鸡群般置身事外的裴宴笙,终于开口道:“太傅,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难道一次次就等着朕毫无原则、不问缘由的站在你这边吗?
这是建平帝没有说出口的话,无论如何,他对裴宴笙都有着油然的、也确实是近乎盲目不问对错的信任和敬意。
可是他也不能因此而不知分寸啊,不然又将他这个一国之君置于何地。
被点了名的裴宴笙终于将视线投向一脸肃穆的建平帝。
他上前一步,撩起衣袍,双膝跪地。
建平帝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心中一凛。他早就有过特赦,免了裴宴笙的跪拜礼,可是现在他居然跪下了。
“陛下,微臣无话可说,微臣甘愿领罚,这就自请革去一切官职,辞官归隐,再也不踏足朝堂半步。”裴宴笙说着对着建平帝虔诚一拜。
建平帝蹭的从龙椅上站起身,瞠目看着他,垂在袖笼里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
而殿下百官也无不大惊失色,一片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