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确实是有些生气,但还不至于是因为孟贤那厮的言语挑衅。
真正让他生气的人是建平帝,虽然他临危受命,匆匆登基,可他做皇帝这些日子了,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
缺乏魄力,也缺少果敢,耳根子还软,过于仁慈。
想到这里,裴宴笙只能在心中叹气,他完全是在景帝和皇后的羽翼下长大的,没经历过风霜洗礼,一生平安顺遂,包括做皇帝都是水到渠成。
如果景帝睁眼看见儿子成了这样优柔寡断的皇帝,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早早历练他。
而自己也不过是去年才成了他的老师,建平帝本性纯良,虚怀若谷,但光是这样,是坐不稳帝位的。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一定笑他狂妄自大,但是侯爷您这么说,我是信的。”容安的话打断了裴宴笙的思绪。
他愣愣的看着她,不知何时,夕阳的霞光已经悄然从门口溜了进来,此刻已经爬上了两人之间的案几。
晚霞将她身上烟紫色的纱裙映照的更加鲜艳了,头上戴的浅紫色的水晶珠钗也熠熠生辉,肤色更是莹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