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一定就是从那时开始学会伪装自己的。
“是为了那门婚事。”紫苏几乎笃定的说道,“小姐,我们回晋阳吧,大不了放弃婚约,你也说过不在乎的。”
她真的害怕了,这哪是回家,分明是进了狼窝,婚事哪有性命重要。
容安看着她着急上火的样子,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只怕他们不会放人。”
刚刚她故意试探镇国公,说是要回晋阳,没想到他那么迫切的回绝。
他可并不是一个好父亲,这么多年都对三小姐不闻不问,又将她的婚事定给了李云桐,那么忽然派人接她回京,这件事本身就是有猫腻的。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阿蛮又急又怕的问道。
容安也想知道,她曲起手指敲击着桌面,思忖着。
等回过神,看见两个小丫头一脸茫然无助的盯着她,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吓坏她们了。
容安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五百两银票,说道:“别担心,我们暂时不会有事。父亲他现在还肯花钱安抚我,说明我对他还有价值。”
说着她郑重的看向二人,眼神竟透出一股让人安定的力量,“你们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告诉她们真相,并不是为了让她们害怕,而是让她们认清形势,做好防备,然后团结一心。
“我当然相信小姐。”紫苏重重的点头。
阿蛮也点头,道:“小姐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容安满意的笑了,随即就吩咐道:“紫苏现在准备笔墨纸砚。阿蛮去门房知会一声,就说我一会儿要出门,让他们准备好马车。”
………
辰时,又一拨京中名医进了国公府,府中一时风声鹤唳。
容安却安然的站在书桌前勾勒丹青,她画的很认真,紫苏不敢上前打扰,直到她放下笔,将宣纸放在案上晾干,才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你画个镯子干嘛?”
阿蛮也凑上来,满脸好奇。
容安看着画上的镯子,它的每一条纹路她都熟悉至极,这不仅仅是她前世的传家宝,还是她死后很多年的灵魂栖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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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眼里划过一抹伤恸。
“这幅画是敲门砖。”她简单的解释,却语焉不详。
紫苏和阿蛮似懂非懂,不过见小姐没有多说,也就没有多问,小姐做事总有她的道理。
等画吹干了,容安便折来起封装在一个信封里,主仆三人从角门乘坐马车离开国公府,直奔位于玄武大街上的珍宝坊。
此刻正值一天中街市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两边林立的店铺作坊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时不时还有勾人的香味飘进马车里,烟火气十足。
紫苏和阿蛮透过车帘缝隙好奇的张望着,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