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倒外烟、外汇、外汇券，到了后来，加油卡、礼券、购物卡、礼品卡、月饼票、公交卡，只要市场上有的有价证券他们都倒，更别说常规的演唱会门票、球票这种。

李崇峰到现在还记得，当年黄牛们倒阿凡达的电影票。

再往后，黄牛们倒什么？迪士尼玩偶，学校的入学名额，甚至火葬场的火化名额……

不过，魔都本地有传承的黄牛还算是有点良心，他们不倒医院的专家号，不参与医院业务，只谋财不害命，这是他们的底线。

和平饭店是黄牛们的一个重要据点。这里的黄牛从事的是外汇、外汇券买卖业务，属于魔都当地的高端黄牛。

面前的这位黄牛三十来岁，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很有型，中间一道清晰的分割线，用本地话说叫头势清爽。

大冬天依然穿着单薄的西装，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衫。西裤的裤线笔直，皮鞋锃亮。

整个人看上去派头十足，或者说很有腔调。

李崇峰主动接茬，“朋友，美金怎么个收法？”

“加五只点。”意思是比官方价格高百分之五。

李崇峰摇了摇头，“朋友，我伐是冲头，五只点太低了。”

黄牛听到他的魔都话就是一愣，“朋友侬是魔都宁啊？”

李崇峰咧嘴一笑，“我是港岛人，不过，在魔都生活过很长时间。”

黄牛闻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港岛人啊，有钞票的！”

李崇峰继续魔都话，“朋友哪能称呼？侬留只电话给我，有生意我寻你！”

黄牛连连点头，“好额好额，先生侬叫我嘎粱就好了。”

嘎粱，魔都语，眼镜的意思。魔都戴眼镜人的必备外号。

结果对方递上来的名片，李崇峰友好告别，带着娜塔莎离去。

娜塔莎感慨，“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感觉有点像小日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