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起起落落,转眼就是三天。这三天,吴梓强忍着不出门,她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好容易等到第三天,天还没亮,她就坐在院子里仰着头等天光。侍女们前来给她上妆,所有人忙了起来,她焦灼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
锣鼓喧天,祝家接亲的大红轿子终于来了,她欢天喜地上了花轿,一路上,眉开眼笑,只觉得自己沐浴在春光中身边是无数盛开的桃李,而她仿佛艳阳高照处开得最艳丽的那朵。走了不多久,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她从沉醉中醒来,笑意盈盈地等着轿帘打开,等着他来牵自己出去,以后,就是跟他朝朝暮暮,永远相守......
帘子打开来,从新娘的遮帽下,她看到一双崭新的黑色靴子,那脚站定了,她的心停止了跳动,因为兴奋,脸蛋儿热辣辣的,她的嘴角似乎被什么牵引着不断往上往上再往上......
遮帽揭开了,她含羞脉脉,视线从那鞋子慢慢上移上移上移,一直移动到脸上,她的笑容彻底凝固,眼前,穿着新郎服饰的是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她好容易从震惊中醒过来。
“你的夫君啊,”新郎以为她在挑逗自己,开心地笑了。
“你不是祝休,”她脸上没有半点儿笑意。
“我是祝休,”新郎有点愣住了。
这时吴回走了过来,“梓儿,怎么了,快进去拜堂,别误了吉时。”
“哥,他不是祝休,”吴梓扯着二哥不放手。
“他就是祝休,”吴回见很多人围了过来,忙小声劝道,“妹妹别胡闹,今天族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可别给大哥丢脸。”
吴梓扫视了一眼人群,没发现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祝休,祝休,你出来!”
吴遂和草芽儿本在上堂等着新人跪拜,迟迟不见新人进来,都着了急,出来一看,就见新娘子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梓儿,你又在胡闹什么,”吴遂赶上前,喝止了吴梓。
“哥,他不是祝休,祝休个子高高,瘦削的脸,他是假冒的,”吴梓哭着对吴遂道。
吴遂瞬间明白了,但他只能强装冷静,“梓儿,先进去拜堂,有什么事等拜完堂再说。”
“我不会拜堂,”吴梓挣开吴遂,跑进宅院儿找遍了每一间房,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她跳起来向外窜去。吴回和祝休紧紧跟着她。
众人都当成了笑料,只是碍于吴遂和祝休的势力不敢笑,私下却眉来眼去的,让吴遂和草芽儿甚无光彩。
吴梓跑到山中的一个岔路口,突然停了下来,祝休以为她回心转意,没想到她犹豫了片刻,从左边的岔路口跑向右边,跑了没多久,就见她停了下来,踉踉跄跄朝着一座山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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