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走了几天,终于来到了祝融部。他们进了部落,打听着怎样到祝融府。人们倒是热情地指引方向,只是,他们看到水伯时,无一例外地变了脸色,慌张逃窜。
水伯擎着从大头手里抢来的树枝,大多数时候把脸藏在枝叶之间,只是偶尔伸出来头来恶作剧吓唬人。那原本的树枝其实早就枯萎了,木云便趁着水伯睡下,折了新鲜树枝时常更换。这天几个人正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走着,忽然从一旁的树林中窜出几个后生,提着大棒槌冲了过来,对着水伯就打,木云等人上前拦阻,那几个后生撒腿就跑,窜进密林。大头和木云忙追过去,不见人影儿,却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前路是死,快回头!
大头和木云才不信邪,从树林中出来,见罗书正在询问水伯。水伯额头肿起一个个青紫色的大包,鬓角处流着蚯蚓状的鲜血。可他似乎全然不知,伸出舌头去添流到嘴角的血,咧着嘴笑。大头怜他跟木云一样没有知觉,从水壶里倒了水给他拭去血,小心地揉着那包。罗书从水伯嘴里问不出什么,听大头和木云说了那几个血字,也不过是彼此提醒小心防备着罢了。毕竟,圣女的魂魄离体太久,她的身子越来越虚,看光景最多还能支撑个月余,是以,他们只能进,不能退。
看天色已晚,五人就在林边找了个山洞落脚。夜半,洞中火影幢幢,一个人蹑手蹑脚溜进山洞,拍了拍水伯,水伯睁开眼睛,看见一袭绿衣,笑嘻嘻坐起来,跟着绿衣就走。走了两步,踩上了大头的腿,扑通一声绊倒在地。绿衣人回身拉起水伯就往外跑。
大头大叫着,推醒木云,赶忙往外追。罗书忙忙背起圣女,也追了出去。那绿衣人拉着水伯进了树林,里面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大头只能疾呼,“水伯,你在哪里,出点声啊!”
“儿子,儿子,来找我啊,”水伯爽朗的笑声从前面传来。大头等人忙循声而去,边走边与水伯喊话。在林子里绕了不知多久,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水伯,已经天色大亮了,他们坐在树下,垂头丧气加上心力交瘁。不过好在他们知道是谁拿走了麒麟盒,一番商量后,他们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赶往祝融府找吴梓。
他们终于来到了祝融府,可是府内的氛围甚是怪异,一群白衣白帽的人手执伞状的绿枝列队围在府门前,叫嚷着,“释放祝长老!祝长老无罪!释放祝长老!祝长老无罪!”
和他们对峙的是身穿火红色布衫的府中家丁,他们举着明晃晃的火焰刀,一言不发,盯着示威的队伍。
“祝长老是谁?”大头问围观的人。围观者眼神胆怯地盯着大头,几人后退几步,闭口不语。
大头觉得这些人很是没劲,便大摇大摆地穿过示威的队伍,往府里闯。没想到那些白衣人却伸出树枝拦阻了她,“我们的请愿未实现前,任何人不得出入祝融府。”
“祝融府是你家?”大头眨巴眨巴眼问道。
“不是,”白衣人下意识回答。
“不是你家,我进出关你屁事!”大头啐了那人一脸唾沫星子,强行就要往府中去。
“这群匪类没有撤退前,任何人不得进府!”红衣家丁又拦阻了大头。
大头飞了个白眼儿,“他们一百年不撤,你们府内一百年不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