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才村 往事(九)

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如金子般洒落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中,整个田野都被染成了金灿灿的颜色。微风轻轻拂过,麦田随风翻滚,形成一片片金色的波浪,宛如一幅美丽而祥和的画卷。

在这个宁静的村庄里,有几位年轻的姑娘正端着装满衣物的木盆,结伴前往河边洗衣裳。她们一路欢声笑语,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这美妙的歌声如同清澈的河水一般,潺潺地流淌而过,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而那位正在唱歌的姑娘名叫玉琴,她生得极为俏丽动人。一双杏仁般的眼睛顾盼生辉,眉毛弯弯似柳叶,鼻梁挺直又精巧,嘴唇微微上扬时更显红润娇艳,再加上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竟然是这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孩子。

其他一同前来的姑娘们听到玉琴的歌声后,纷纷赞叹道:“咱们玉琴唱歌真是太好听啦,简直跟那布谷鸟叫一样清脆悦耳呢!”

另一个姑娘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玉琴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也特别好,温柔善良又勤劳贤惠,怪不得王家的善根哥对她喜欢得紧呢,直说等到年底就把她迎娶进门。”说到这里,众姐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对玉琴的羡慕之情。

古玉琴小脸红红的,也不唱歌了,羞涩的反驳:哪有,就是善根哥家里算着说日子好。”

“好啦好啦,别再戏弄我妹妹了,你们看看把她羞得满脸通红,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恐怕她的脸就要像熟透的苹果般炸开了。”就在此时,一个面色稍显黝黑的姑娘挺身而出。

她的这番话引发了众人又一轮的哄堂大笑,但此后便无人再提及那个话题,转而七嘴八舌地闲聊起其他事情来。

古玉琴移步至替自己解围的女孩身旁,轻声致谢道:“姐姐,多谢您了。”

“嗨呀,咱俩可是亲姐妹,我帮你那不是天经地义嘛!还跟我道什么谢哟!”这位名叫古玉花的姑娘笑着回答道。原来,她乃是玉琴大伯家的女儿,自幼与玉琴一同成长,两人感情甚好。平日里,但凡遇到些麻烦事儿,这位堂姐总会对古玉琴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一群姑娘欢欢喜喜地抵达河畔,纷纷寻觅到适宜的位置,开始动手洗涤衣物。

然而,在无人觉察之处,古玉花悄然抬起双眸,飞快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古玉琴,眼中满溢着妒忌与愤恨,仿佛那目光能够化作锋利无比的箭矢,径直刺穿对方一般。

时光荏苒,转眼便来到了 10 月 28 日。放眼望去,一片火红之色映入眼帘,四处弥漫着欢喜的气氛,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原来,今日乃是古玉琴与王善根大喜之日。

此时此刻的三才村,被群山环抱其中,山林秀美,翠竹修长,苍翠欲滴;村口那棵大树更是枝繁叶茂,绿意盎然,透露出蓬勃的生命力。村民们人人面带笑容,喜笑颜开地向这对新人送上诚挚的祝福。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会显得格格不入,比如古玉琴的堂姐——古玉花。

古玉花死死盯着眼前这充满喜庆祥和氛围的场景,双手紧紧握拳,压低声音向身旁的母亲张秀娥嘟囔道:“娘,我好恨她啊!简直恨透了!为什么善根哥最后娶的人是她呢?到底是为什么呀!不就是皮肤白一点,声音甜一点,胸部大一点嘛,我哪点儿比不上她啦?”

张秀娥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女儿,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一圈,确认没有人留意到她们母女俩后,这才压低嗓音说道:“玉花啊,在娘亲眼中,你可是最优秀、最出色的孩子!那王善根究竟有什么好的呢?依娘之见,将来你所嫁之人必定会比他更胜一筹。老王家在咱村子里毫无根基可言,甚至连一门祖传的技艺都不曾拥有。他们一家不过是逃难而来的外乡人罢了,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寒酸至极。这样的家庭,又有何值得你去艳羡的呢?想当年,玉琴嫁入他家之后,可真是吃尽苦头啊!”

古玉花听闻“祖传手艺”四个字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满脸都是鄙夷和厌恶之色;然而当她继续听说古玉琴婚后需要受苦受累时,心情却立刻愉悦起来。对于母亲所言,她深信不疑。

而婚后的古玉琴生活得非常美满幸福,丈夫王善根对她可谓疼爱有加,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不仅每日悉心照料,主动为她打来热腾腾的洗脚水,而且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也从不让她操持半分,真正做到让她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生活。每次赶大集,王善根都要给她买点新鲜东西,有时候是衣服,有时候是鞋子,有时候是雪花膏;有一次还给买了一瓶茉莉花味道的小香水。

整个村子里都在议论纷纷,都说善根对他媳妇那可真是疼爱有加啊!然而,善根的老母亲却逐渐感到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善根不管买什么东西都会想着给自己的老妈也带上一份,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但自从结婚后的这半年以来,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个亲妈存在似的,满脑子想的全是他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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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刚过不久,善根就要外出打工赚钱养家糊口了。临行前,他将自己的妻子托付给了母亲,请母亲帮忙照料。并且信誓旦旦地向母亲保证道:“娘,这次我出去一定会努力工作,拼命挣钱,等我回来后给您盖几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住!”听到这话,善根娘别提有多高兴了,满心欢喜地送儿子踏上了远行之路。

可谁曾想,儿子前脚刚一走,善根娘转身便开始故意为难起儿媳妇来。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的家务活——洗衣服、做饭、打扫庭院和猪圈等等,全都一股脑儿丢给了古玉琴去做。而古玉琴呢?自丈夫离开家之后的四个月时间里,她一刻也不敢停歇,每天都埋头苦干着这些琐碎繁重的家务事,甚至连一天休息日都不曾有过,但却始终不敢有半句怨言。

王善根终于回来了,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而宁静的时光里。然而对于古玉琴来说,一切都已悄然改变。

自从丈夫离开后,古玉琴便养成了早起劳作的习惯。每天黎明时分,当天空尚未泛起鱼肚白时,她就会默默地起床开始一天的辛勤劳动。从清晨到正午时分,阳光直射头顶,她始终不停歇地忙碌着。

午餐时间对古玉琴而言也是极为简单匆忙的。她会走到路边买上半个坚硬如石的馒头充饥,然后迅速返回工作岗位继续埋头苦干。因为她知道下午还有更多繁重劳累的活儿等待着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