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出息一直坚信的是人心本善,只是在后天的环境中慢慢恶化。身处这个圈子,你就得明白,朋友兄弟很少,真正的是彼此利用关系,这里面的人心善恶,大多居恶,不恶不入这个圈,所以要心知肚明。正是因为这点,赵出息才不敢轻易和贾继恒做朋友。或许贾继恒所说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苦肉计,什么都有可能成为达到目的的工具,清楚这点,危险概率便会降低。
贾继恒走后,徐林也已经打完电话,心情貌似不错的样子,小声道:“走了?”
“走了。”赵出息点头回道。
见过太多大起大落,经历过许多世态炎凉的徐林苦笑道:“家道中落的公子哥,估计以前没少飞扬跋扈,现在清醒了,却有些晚,于是便不择手段,搭上你这条线。退一步来说,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一般人还真不敢走你这条路。”
“和贾继恒做朋友可以,不过得清楚彼此利用的关系。正如他说的,他不可能为我两肋插刀,能锦上添花,能雪中送炭,但不会落井下石。”赵出息琢磨着,又点燃根烟。
徐林径直摇头道:“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没到那个坎上,没几个人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说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回事,像三强那种敢拿命换名的汉子太少。”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三强的后事怎么样?”赵出息有些沮丧愧疚地说道,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坎。
徐林淡淡笑道:“我不会告诉你我悄悄回过次长安,三强的后事不知道被谁料理的,风风光光下葬,还给三强他爹了十几万,说三强是因公牺牲。”
赵出息下意识皱眉道:“是谁做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徐林摇头道。
两人相视无语,便低头回家。进屋后,赵出息一眼便瞅见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的那把二胡,二胖说他是跟着老太太学的二胡,可赵出息至今为止都没见过老太太拉二胡。一把二胡,一曲青衣,一世沧桑,这是如何的惊艳。
二胖罕见的没有继续看他的喜洋洋光头强,而是盯着桌上的二胡沉思。赵出息悄然走过去,伸手拿起来二胡,摩挲着二胡苍白的弦,长安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谁送来的?”赵出息喃喃问道。
二胖声音浑厚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上京。”
赵出息不清楚上京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可见过首都国际机场接老太太骨灰排场的徐林却清楚,只是那天晚上天太黑,没瞅见那身穿黑衣气场强大的一男一女的具体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