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老骨头了,可比不上平西王。”洪承畴语重心长道。
吴三桂闻言眉头一皱,随后迅速展开。
清廷的种种动作,自然是瞒不住吴三桂和洪承畴的眼睛的。
只不过吴三桂手握重兵,在没有确定其真有反心的时候,不敢过分逼迫的咱大清,只能在钱粮补给方面下手,控制控制了。
而对于没有嫡系兵马的洪承畴,咱大清的动作可是要露骨多了。
所以洪承畴才会说自己比不上吴三桂。
“我老了,只希望能够尽快为朝廷剿灭前明余孽,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
房间内,洪承畴用手沾了茶水,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写着。
“老大人说的是,三桂现在年龄也已经大了,打完这一仗,为手底下的儿郎们寻一个好去处,也该解甲归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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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不动声色,观察着洪承畴在桌上写的字。
然后自己也开始沾着茶水书写,和洪承畴进行暗地里的交流。
“没想到朝廷对老大人的提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吴三桂倒吸了一口气。
倒看着洪承畴写下的刀斧防之四个大字,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平西王,我敬你一杯。”洪承畴起身,举起了茶杯,使了一个眼色。
“老大人,请!”吴三桂同样起身。
敬完酒后,洪吴二人鬼使神差的各自调回了座位。
“看来我是真的老眼昏花了。”洪承畴调回位置后,终于看清了吴三桂写下的字,心中感慨了一声。
洪吴二人继续交谈,继续使用着他们两人的秘密方式进行沟通。
却不料,房屋顶上,为吴三桂站岗的数名亲卫中,一名亲卫正在不动声色的,盯着一条缝隙看。
待洪吴二人交谈完毕后,当天夜里,这名亲卫偷偷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传送了出去。
“什么!吴三桂和洪承畴真的用手沾水,在桌子上写字!”
一座房间内,信郡王多尼大惊失色。
“主子,确有其事!”一名亲卫沉声道。
多尼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可望说洪承畴和吴三桂二人见面时,时常用酒水写字,讨论谋逆之事。
现在洪承畴和吴三桂之举,正验证了孙可望的话啊!
“好一个洪承畴,好一个吴三桂!要不是孙可望对我大清忠心,我大清还真要被洪承畴和吴三桂给骗了!”
平郡王罗可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洪承畴和吴三桂二人砍了。
“信王,既然洪吴二人反相已显,不如立刻将此二人拿下!再发兵剿灭吴三桂的兵马!”
“不可!”多尼立马出言。
“洪承畴和吴三桂并非你我能够处理的,况且虽然现在他二人用茶水写字交流,可这也无法证明他二人真的有反心啊?”
“信王,他二人的所作所为与孙可望所言,如出一辙,吴三桂和洪承畴肯定心怀反意,否则绝不会如此!”罗可铎反驳道。
“如果吴三桂有反意,那他为什么会卖力的击败夔东的闯贼呢?”
多尼沉声道:“他二人要是真的决定和李定国联手,吴三桂就应该联合闯逆一起南下。”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吴三桂的部队在涪州大破闯逆,杀敌无数。”
“这……”罗可铎闻言也是说不出什么了。
“先上报朝廷,让皇上和太后定夺吧。”
多尼缓缓道:“从洪吴二人在四川和贵州的表现来看,他们的确不像是谋逆之人。”
“在没有确定他们真的有反意之时,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我大军一乱,只会白白便宜了李定国!”
罗可铎闻言也是陷入了沉思。
洪承畴在贵州,吴三桂在四川,那可是为咱大清往死里干的。
顺治和孝庄虽然在北京没有亲眼所见。
可多尼和罗可铎进入贵州,和罗托等人交流后。
可是知道洪承畴在贵州有多么的卖命啊。
这样的人要是他要谋反,罗可铎是不信的。
可没想到孙可望说的事情却在洪承畴和吴三桂之间发生了。
这让罗可铎的脑子直接糊了。
若是其他汉臣,咱大清也不用细查,砍了也就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