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活了三十几年,都没这几年吃的好。
几年下来,他不仅入院把儿子送去县里念了中学,甚至还有余钱将家里房子修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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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给家里人添几件新衣裳,更是少不了的。
日子那时越过越好了。
然而这几日他他却是满脸的忧愁。
砖厂如他这般神色的工人不少。
因为大家听说,随着“黄河借道”工程将要完工,厂里的活也要没了,大家多半要被辞退。
因此,往日干活儿格外认真、用心的赵二虎,这几日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
铛铛铛!
一阵铜锣声响起。
随即便听见厂里管事在大声吆喝。
“所有工人处理好手上的活计,一刻钟内到操场上开会!”
听此,赵二虎和几个工友先是一愣,随即就下意识地附从命令,处理手中活计。
回过神来,一人忍不住担心道:“厂里该不会今日就辞了俺们吧?”
“真要辞,俺们又能有啥办法?厂里接不到活儿,总不能白养着俺们吧?”
“唉,大不了回老家种田,反正如今好好种田,小日子也能过下去。”
“俺是不想再种田了,厂里要真辞了俺,俺就去开封城闯荡。”
赵二虎听了心中一动,立马对那人道:“柴大哥,你要去开封,可要叫上俺一起。”
“行。”柴大哥也很高兴有人应和,“俺们到时候互相照应,肯定能闯的开。”
几人说着,一起到了操场。
这厂子属于地方官营,规模不小,一应制度则是按朝廷工部的规划来。
除了有大食堂,还有共他们日常搞活动的操场,甚至因为离铜瓦厢镇有一段路,厂边开了个小卖部。
几人来到操场,便见这里已经汇聚了好两三百人。
等厂长郭坤到来时,五六百号工人都已到齐了,甚至按照平时训练的排好了一个个方队。
郭坤四十多岁的年纪,据说前明时是个小地主,家里开了个青砖作坊。
明末是先是成了流民,后来不知怎么就混成了大崋的吏员。
再后来,就成了这处隶属于开封府的“铜瓦厢砖厂”厂长了。
他站在台子上,清了清嗓子,便大声道:“我知道,这几日厂
子里有谣言,说着黄河改道的工程完工了,俺们厂子多半也要关门,那俺们这些工人是不是也要被辞退?”
“因着这个留言,这几日好些工人都没心思干活儿,甚至做事时频频出错,白白扣了工资。”
“今日,本厂长便清楚的告诉大家,即便黄河改道工程完工,俺们厂子也不会关门!”
听见这话,下面的工人不禁嗡嗡地低声议论。
“真的假的?”
“厂长不会糊弄俺们吧?”
“郭厂长啥时候说话不算过?这么说多半是真的,这可太好了!”
说着,工人们都高兴起来。
“咳!”
郭坤咳嗽几声,压下工人们的议论,这才接着道:“为什么本厂长会这么说?俺们砖厂虽是转为烧制河道工程砖建立的,但不代表不能烧平常盖房用的青砖、瓦片等。”
“厂子虽然是官营,却也有发展基金,所以几年本厂长便准备将新建一些砖窑,专门少民用砖瓦。”
“另外,黄河改道工程是要完工了,却不意味着俺们厂子的河道工程砖没了销路。”
“要知道,俺们厂子的砖,那可是张大司空都说好的。”
“今后周边各府县修理河道沟渠,只要用砖,肯定会优先想到俺们厂子。”
“厂里只要有活儿接,自是不会辞退大家。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胡思乱想,都安安心心地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