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过神来,安庐巡抚郑二阳最先反对。
“宁南伯莫非是开玩笑?二十万大军不敢抗贼,竟想退往南都?你究竟是想在南都抗贼,还是心怀不轨?!”
左良玉微白的脸色顿时冷下来,道:“郑抚台,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搞不好回安庆的路上会遇到水匪山贼。”
听见这话,郑二阳更气,指着左良玉道:“你敢威胁本院?”
左良玉懒得解释。
帐内其家丁却握住了刀柄,目露凶光地盯住了郑二阳,大有一副当场宰人的架势。
马士英忙打圆场,“郑巡抚想多了,宁南伯只是提醒你路上小心而已。如今不同前几年,山贼水匪确实多得很,朝廷得仰赖宁南伯等武将,才能保地方平安。”
郑二阳听出来,马士英是在提醒他今时非同往日,不能把左良玉逼急了。
郑二阳想到身处左良玉大营,心里也有些后怕,当即也冷着脸,不再多说。
马士英又对左良玉道:“宁南伯,二十万大军退守南京这种事可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你得向陛下请示,得到旨意才行。”
左良玉皱眉,“崋贼在蕲州聚集大军,随时可能东下,我如何来得及等朝廷旨意?
我希望几位先告知南京兵部,给我一纸调令,如此我才好约束各部。
否则各部自行去应天府,到时候不受我控制,会做出些什么来,可就不好说了。”
马士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哪里听不出来,左良玉这是以大军和南京的安危威胁他们。
可他们偏偏没办法。
侯恂此时一叹,道:“昆山,你所要的调令我们会尽快跟史兵部说,在调令送来前,希望你尽量约束好将士,切勿做出难以挽回之事。”
说完,带头离开大帐。
马士英三人也跟着离开——他们怕走晚了会被左良玉留下。
左良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这种时候怕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大帐内。
左良玉又咳嗽了几声,便道:“去将少将军叫过来。”
一名家丁离去。
左梦庚很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