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寒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哈哈,你可知道冒充……”
顾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方未寒中途打断了。
“不过我有这个令牌,顾公子看看……能不能顶用?”
日曜神戒烁烁发亮,一枚令牌自他手掌上凭空浮现。
“哼……故弄玄虚。”
顾徂接过令牌,定睛一看。
令牌上雕刻有龙形浮雕,赤红色的银钩铁画写着“广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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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
顾徂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
大周皇室的藩王基本没有什么话语权,平日里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罢了,故而王令也基本没什么用。
顾徂不认识倒也正常。
不过他尽管不认识这令牌是什么令牌,但他能认得出这上面的两个字是什么。
“广陵……”
这个地名……最近似乎在哪里听过来着?
顾徂有些想不起来了。
“参见广陵王殿下。”
酒楼的掌柜是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不像是个掌柜,倒像是个文化官员。
此刻他正挂着得体的微笑,尽量维持着面部表情不崩坏。
但是他额角的涔涔冷汗还是怎么擦都擦不完。
作为谢令婉的亲信,飨源楼的掌柜可是知道这位爷在自家大小姐那里有多么重的分量。
那简直就是逆鳞般的存在,谁碰谁死啊。
没看谢二爷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吗!
自己这样的小虾米,万一摊上了这件事情,估计明天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究竟是谁在和自家姑爷顶嘴。
顾徂,吴兴顾氏的大少爷。
妈的,区区一个吴兴顾氏也敢跟殿下叫板,简直是反了天了!
本来因为自己生意蒸蒸日上而窃喜的掌柜现在心里很是窝火。
今天就算是王中书来了,自己也得站在方未寒这边。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他深知在这种时候,领导要的不是你真的有所作为,而是你的态度怎么样!
天塌下来有大小姐顶着,自己只是个工具罢了。
于是掌柜想了想大小姐如果在场会怎么做。
“来人,把这个闹事的公子给请出去。”
中年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招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作势要上前抓住顾徂。
“等等。”
方未寒抬手叫住了他们。
“顾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方未寒笑眯眯地说道。
“我问你……这块令牌能不能顶用。”
“咕咚。”
顾徂咽了口唾沫,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听见广陵这句话的了。
吴兴顾氏虽然家资亿万,但始终在官场上说不上话。最近擎火书院三年一度的授职仪式即将召开,顾家家主费了大力气,才把顾徂塞过来参加这场仪式谋得一官半职,作为顾氏踏入官场的第一步。
临行之前,顾家家主倒也没有对于顾徂叮嘱太多不要惹事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
他并不奢求自己儿子能够混出头,只求那官职落到自家人身上。
再说了,吴兴顾氏凭借家族势力待价而沽,和所有大势力都能说得上话,也不怕顾徂惹事。
所以他只是再三强调了一个事情。
“你到了长明之后,千万不要和那广陵王方未寒发生任何冲突,明白吗?”
“站在他身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他的敌人也深不可测。整个大周一半的人支持他,还有一半的人想要他死。我们顾家绝对不能趟这趟浑水!否则会被撕成碎片!”
“他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能惹到他,明白吗?想想王仲光!除非你想死,否则别去招惹他!”
顾徂面色惨白若死人。
父亲那严肃的语气和再三的叮嘱仿佛就在他的耳边。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回答得如何信誓旦旦,如何不耐烦。
看着眼前的方未寒,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巴掌。
我怎么就你妈这么倒霉呢!长明这么多人,偏偏让自己碰见了方未寒!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顾徂咬咬牙。
“咚!”
膝盖磕碰地板的声音是那么响亮。
顾徂沉迷声色犬马不假,但他不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