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嘉和他父亲曾进确实是很像,不过毕竟是小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连阎埠贵都想不起来,他能想的起来?
“我帮着王燕萍做过鞋子,军管会的同志都说他是地下党呢,后来可能参加了红军,真要说起来,我,我还给红军做过鞋子呢,我老了,想不起来了,可能我还帮她做过草鞋让她带走了呢,这么说岂不是我帮红军做过鞋子?”聋老太太洋洋得意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些米面和油,这些都是需要粮本才能买的,有定额、指标的。
街道办的人一下子给自己这么多,她赚大发了。
聋老太太还想着要让街道办的同志们尽快将东西搬到屋子里的时候曾嘉却是恼怒道:“我看你不是老人变坏了,你是坏人变老了,当初你哪有帮过曾进夫妻两个,还有,你说自己没有给曾进要房租,简直胡说八道,要不是你逼着给他们要房租,李家伯父、伯母还用帮着他们出房租,你要是没给他们要房租,他们手里的那几张借谷证就应该给你而不是给李家的伯父、伯母!”
咋了?
还有其他情况?
赵主任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老太太说谎了?
她并没有帮过地下党、红军?
她这是冒功?
大家一起看向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哼一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有帮过曾进夫妻?”
“我是他们的儿子曾嘉,以前就在这个四合院儿里住过,我长大以后父母也多次和我说过以前的事情,当时是你逼着我父母要房租,他们走的急,手里的钱也不多了,多亏了李家伯父、伯母帮着出了房租,要不然你一直闹着不放他们离开,可能任务都完不成,甚至有暴露的危险!”曾嘉冷哼一声说道:“就这,你还有脸说和我父母的关系好,帮过他们?还有,要不是军管会我一个叔叔、伯伯说起,你能知道我父母是地下党?”
聋老太太没有想到居然会碰上曾进的儿子曾嘉,还当场被戳破了牛皮。
脸色难看起来。
青一阵、红一阵的。
尤其是。
曾嘉是从李家出来的。
她可不知道曾进夫妻两个已经牺牲。
她要是反驳。
万一曾进夫妻两个也来李家了,她再狡辩人家要是也在李家,从里面出来揭穿她怎么办?
到时候怕是更难堪。
聋老太太不敢狡辩,只是红着脸说道:“我,至少当初我租房给你父母了,我......,我掩护过他们!”
此言一出。
赵主任立即就知道此前派出所、居委会的人都弄错了。
眼前这个老太太不是个善茬儿,她居然冒功。
要不是看她年纪大了。
这件事情肯定要追究的。
赵主任给其他同志使了个眼色,他们将地上的米面和油重新都拿起来了,很显然是不会再给聋老太太了。
聋老太太心里干着急却说不出话来。
甚至。
她心里还有些害怕。
万一曾进夫妻两个回来指证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麻烦可就大了。
聋老太太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曾嘉确实是地下党的后人,这个错不了。
赵主任立即微笑着向曾嘉询问他是不是住在这个四合院儿,他父母有没有过来,曾家是不是还住在这个街道上。
曾嘉摇了摇头,将自己在六院工作,住在医院家属楼的事情说了,不过他并没有提起自己父母。
赵主任点点头,她又和聋老太太说了几句话,都是批评的语气,说要不是看在她年纪大了,这件事情可完不了,她可是要负责任的。
还有就是聋老太太要是再到处胡说八道、随便造谣,派出所的同志可不会轻易饶了她。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聋老太太急忙说道,开始不停的道歉。
赵主任让人将所有的慰问品都拿走了,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让聋老太太心惊肉跳的话。
她提醒同来的几个同志回去之后就将这件事情报告给派出所,让那边的同志留意一下,看看聋老太太还做没做过其它违规的事情,要是有,一并处罚。
聋老太太打了个冷战。
她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要是派出所的民警将她儿子的情况给挖出来,老家伙不死也要脱层皮。
聋老太太脚都不听使唤了,就那么几步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进入屋子里之后聋老太太发现自己被惊出一身冷汗,心里不停的喊着:“曾进的儿子怎么回来了呢,这小兔崽子回来做什么,不会是专门过来针对我,找我麻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