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管!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
方铁柱脖子一梗,很是强硬地说道。
方正田和刘氏对视一眼,回过味儿来了……
刘氏率先发难,一巴掌就朝儿子呼了过去,“管啥管?你有几条命来管?再给我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腿给你打断!”
方正田也一脸严肃道:“好好做你的木匠就行了!衙役有啥好当的?”
“一年到头风吹日晒,说不准哪天就招了人家的记恨,半道上被人套了麻袋,敲了闷棍,死了残了到了阎王殿,都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还没个自由,一天到晚都有上头管着,就算吃着年夜饭,人家一句话传下来,你就得立马丢碗……”
方铁柱弱弱道:“我就是觉得,当衙役挺威风的嘛……”
大堂哥出事儿后的第三天,几个衙役来了二房一趟,那牛气轰轰的作态,连村长都得对他们点头哈腰。
求他们留下来吃顿饭,他们还不屑一顾呢。
他在一旁看的,很是羡慕。
陆文且嗤笑一声,“大哥,你是光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对普通百姓,他们自然是高高在上,要是碰上个有钱有势的,就是让他们去舔臭脚丫子,都不敢皱下眉头,还得腆着张脸说味儿太正了。”
“咦~!太恶心了。”
方铁柱一听这话,就不住地给自己扇风。
陆文且煞有介事地说道:“恶心?真到了这节点,再恶心你也得忍着!”
“既然衙役这么不好做,那你们还叫大堂哥去?”
“承宗哥这不是被逼到没路走了吗?总比待在家里,听那些个闲言碎语强吧。再说了,人家能读能写的,做衙役只是一个过渡,说不准啥时候就入了上头的眼,觉得他做衙役是浪费了,一句话的事儿,就能……”
“砰砰砰……”
这个话题还没聊完,院门就被拍响了。
“谁呀?这会儿过来,外面可下着雪呢。”
刘氏踢踢踏踏地去开了院门。
“呦!陈家嫂子过来了?”
“快!这天冷得很,快进屋里暖暖……”
陈大娘深呼吸了好几次,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为了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暂时地低一头,就低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