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荡妇只会哭,她有一拐杖没一拐杖就朝新娘子头上敲,可能是气得太过,手脚反而没了力气,砸在新娘子头上的拐杖也轻飘飘的。

方雨桐看得,暗暗捏了把冷汗,打算待会儿找个机会,再让阿奶喝点儿玉露水。

原本占理的女家人,看到他们这理直气壮的样儿,还真被镇住了,萎靡地低着个头,说道:“郎中定是搞错了,要不让明儿再去镇上一趟,请别的大夫看过再说。”

金郎中不愿意了,“我手艺不好我承认,但今儿这脉象,我敢拿命担保,铁定是滑脉,她就是揣了娃!”

“敢不敢赌?我就问你敢不敢赌?”

方家人听得更激动了,七嘴八舌地乱骂一通,直说娶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进门,是败坏了门庭。

特别是三婶,蹦跶得最是欢乐,二房日子过得太好,他们三房跟大房倒是不相上下,时不时就得攀比一下。

她气大房,娶回来个这么不要脸的浪货,做方家长媳,更怕影响自家宝贝儿子的名声,她大儿子十四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议亲了。

刘氏也一脸被恶心到的神情,一想到今儿还是福气婆的身份,就恨不得生吃活剥了她,见看向方承宗这衰神的目光,都带着不善。

大房几个调皮的小娃子,当场就朝新娘子吐口水,大堂姐为了讨好她阿娘,更是直接上手又拧又掐,把新娘子折腾得呜哇乱叫。

女家的福气婆是新娘的婶婶,心下对这婆家侄女儿,也是又气又恨,想到自家那两个适龄待嫁的女儿,连为她说句好话的心思都没有。

送嫁亲是新娘子的亲大哥,对妹妹做出这种令娘家蒙羞的事儿,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只等众人狠狠发泄了一通,他们俩才斟酌着说好话,甚至言语之间,还有意无意地把这祸源往方承宗身上推。

“定是承宗这小子性子急,我家这不成器的,又是个没主意的,他要做点儿啥,她一个女娃子,还能反抗不成?”

“要我说,这也是件好事儿,双喜盈门呢……”

“对对对,双喜盈门,明年就能得个大胖小子,多好……”

方承宗的脸,黑成了锅底,也顾不上啥儒雅斯文了,面容扭曲着,抬手就朝新娘子甩了两个大耳刮子,逼问道:“我问你话呢!肚子里的杂种,到底是谁的?”

“说不说?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弄死你!”

说着,就掐住了新娘子的脖子,新娘子也不反抗,不一会儿,整张脸就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