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唉声叹气地,又瞅了那一堆鸡身好几眼,这才跟着出了院子,还帮忙关上了院门,回到自家地里,接着拔起了草。

直到天都黑了,她也没见老二婆回来。

原本还想吃个大瓜的,也只得无奈地放弃。

她摇摇头,自我安慰着说道:“算了!他们二房就没一个好东西,上次那大半瓶药酒,就是最惨痛的教训,他们家的闲事儿,还是少管为妙吧。”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摸黑快步回了家。

刘氏追出去老远,也没看到大女儿的身影,痛彻心扉的她,直接坐在路边,暗自垂泪。

今儿本就来回走了两趟,她的脚,就跟灌了铅似的,这会儿是抬都抬不起来。

直到哭累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也没心情做晚饭吃了,点了盏油灯进了房,待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

“糟糕!银子……”

凑到衣柜里一看,这才发现全部家当都没有了,不要说银子,连一根纱线,都没给这个家留下。

刘氏两眼一黑,当即就喷了一口血出来……

她扶着床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悲痛地哭嚎,“呜呜呜……这不孝女!咳咳咳……”

哭了一会儿,又起身,摸着黑去了村长家,想让村长儿子用牛车,送她去一趟镇上。

大女儿这死丫头肯定跑不远,那四十两银子,定也没那么快花出去,能截下来点儿,就截下来点儿……

“不行啊!”

村长摆手拒绝道:“天这么黑,万一路上一个没注意,牛儿在绊一跤,摔了我儿子不要紧,要是摔坏了你,我们可赔不起……”

他儿子也心疼地拍了拍牛背,“方家婶子,确实不行,今儿个逢圩,这牛本就来回拉了两趟,这会儿才刚吃上草,再拉的话,只怕要伤了根本。”

刘氏急得直跳脚,又不能把事儿摊开来说,只说自己愿意多给二十个铜板……

村长一脸担忧,“要是能行,我定不能推了你,可这就不是几十个铜板的事儿,我家牛可是花了近十两银子买来的,要真出点儿啥事儿,哭我都找不着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