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子里闪过赏识之色,端详着手中的茶杯,喃喃道:“这姓陆的,嗅觉还挺敏锐……”

旁边候着的小管事,突然出声询问:“爷,说不准他已觉察出了什么,以免走漏风声,需不需要派人……”

随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赵天泽摆了摆手,温声说道:“咱们人少势微的,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对咱没有丝毫威胁,又肯追随我,还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人,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派个人跟着他,若是今儿下午,他老老实实回了长河镇,进了咱们这个院子,那我和他自然还是好兄弟。”

“他若是不讲道义,拿了银子,却不办事儿……”

话里的未尽之意,小管事自是清楚,低头领命,匆匆出了小院。

陆文且骑着马,没多久就回到了陆家村,经过大房的时候,看见院门口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骡车,大嫂和阿娘在院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陆知义两兄妹,也在进进出出帮着搬东西。

打了声招呼,就接着往回赶,看到自家路口处停着的两辆骡车,知道定是大哥过来了,强压下心底的万般思绪,扬起笑脸进了院子。

果然,一进院门,就看见大哥正和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大舅哥说话,看到他回来,两人都很是惊讶……

“诶!牛妈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们还以为你你走了呢!”

陆文且笑笑,怕他们担心,若无其事地说道:“哪有那么早!我刚是去跟赵管家告了个假,让他们先走,等我把你们送到县城,再打马追上去。”

陆文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好好的,告啥假啊?免得让人赵管家觉得你太过散漫,下次再不带你了。”

“再说了,万事有我在这儿呢,你有啥不放心的……”

说着,他又不由地想起昨晚,弟弟问他月事的事儿来,顿时尴尬地住了嘴。

扛起堂屋里方老婆子那两大包衣裳,本想直接搬去骡车上的,走出了院门好几步,才想起老屋离马路有些远。

这会儿放在骡车上,一个没注意,说不得就要被人偷了去,便又放在了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