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昨儿睡得晚嘛。”
“那你就早点睡啊!谁叫你昨晚回来之后,还巴巴地跟着陆文且出去?”
刘氏板着脸,一副严母的姿态,“黑灯瞎火的,就算路上有银子捡,也看不见。”
方雨桐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心想,昨晚她还真捡了包银子,近三十两呢。
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敢拿出来说,就怕阿娘一气之下,活撕了她。
她伸出一只手,促狭地反问道:“阿娘,您倒是起了个大早,捡了多少银钱,来,拿给我瞧瞧。”
刘氏:……
这死丫头,就不带这么揭人伤疤的。
她也是倒霉,昨儿晚上一丢,就是好几十两,当家的年头忙到年尾,只怕都不一定能赚回来,她心疼啊。
揪疼揪疼的。
也不知是哪个缺了大德的,这么黑的心肠,才刚埋下去的银子,就给她刨走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小女儿一眼,还把那只伸出来的手掌拍了开来,“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有你男人护着,我是治不住你了,这就回石子村去……”
“后儿就是重阳,到时你和文且俩人,跟你阿爹他们一起回来,路上记得好好劝劝你大哥,他是一根筋的,别又再跟陈家闹将起来……”
说着,整理了一下手边的布包,这是她今儿吃了早饭,去镇上脚店取回来的换洗衣裳。
方雨桐听她说出这话,嘴角微微挑起,带了丝讥讽问道:“那我姐呢,您不管她了?”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回道:“也没说不管,还不是她自己作死,我就是想管,也没处下嘴啊。”
“先等你哥他们回来,咱们坐下好好商量个对策,绝不能让你哥这愣头青,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往前冲,除了把他自己搭进去,啥作用也起不到……”
方雨桐心里五味杂陈,作为被姐姐针锋相对的那个人,看到对方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应该感到高兴,可同样作为女儿身,就这么轻易被娘家人放弃,她又莫名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