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三两陪嫁的银钱,竟敢用来肖想妹夫,放眼整个长河镇,除了她,就没人能干出来这种糊涂事儿。
更别说前几天上赌桌的事儿,两把就输了好几十文,胃口大得很。
此时脆弱无比的方雪梅,站都站不稳,刘氏都没用力,很顺利地就把布袋子抢了过来。
布袋子一到手,她便忙不迭地抻开布袋口,接着就将手伸了进去。
这一路的颠簸,原本盖在上面的铜板和碎银子,已经慢慢沉到了袋子底部,她随手一扒拉,再一摸,就摸到了一块不小的银锭子。
这儿路黑,也看不清里面的都装着些啥,但凭这手中的触感,傻子也知道,这是银子无疑了。
还真如她所料,还不老少呢。
“这是我的!”
方雪梅又疼又急又害怕,眼泪花子都出来了,带着哭腔道:“我刚从婆家拿出来的!”
刘氏一噎,表情有些讪讪,随后,就气不打一处来,“啥你的我的?三更半夜你个姑娘家家的,也不怕这布袋子成了你的催命符!”
“我好歹也是你亲娘,还能抢你的不成?”
“我看你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出门子前一晚,为着你能顺利嫁进陈家,我跟你阿爹帮你填了那么大一个窟窿。”
“更别说这几天,为着你和离的事儿,你阿娘我连家都不要了,一心一意在这儿住了下来,就怕你再被陈家人欺负,你倒好,这才刚有了点银钱,就翻脸不认人了!”
常年干活的她,力气自然不小,方雪梅哪是她的对手,她才刚扯了两下,就不得不松开了手。
可怜方雪梅才刚到手的几十两,别说花上一文半文,就连里面究竟有多少银子,她都还没来得及数一下,就这么被自个儿阿娘抢走了。
“走!咱们先找个地儿过夜,明儿想办法给你阿爹递个信儿,让他跟你大哥回来,给你主持公道。”
“你放心,这银子阿娘不要你的,只是先替你把着,等眼前这事儿了了,咱们再去神医那,让他帮你开个方子好好调理一下,你年纪还小,这会儿还活蹦乱跳的,想来是没多大问题。”
钱袋子到了手上,刘氏也慈爱多了,别看她嘴上骂得再狠,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也做不到真不管她死活。
她知道,亲家母此时还在脚店昏迷着,这会儿肯定不能带大女儿回去自投罗网。
石子村也不能回去,陈家发现儿媳妇和银钱一同消失,傻子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怕不需等到天亮,陈大江就得带人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