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还得拉陆文且这个一事无成的侄子出来,踩上一脚。
大伯因着年轻时考了个童生,几个儿子也进了几年学堂,也算耕读传家了,在陆家村还颇有些名望。
差不多家家户户成亲,都要叫他带着去女家接亲,生怕没有他这张文绉绉的嘴,连女家大门都进不去。
当然,他们家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穷。
儿子有七个,这边,一个儿媳妇接着一个儿媳妇地往家取。
那边,一个娃子接着一个娃子地往出生……
家里的银钱,就像流水似的,别说存住银子,连老本都掏光了。
特别是这两年,为着小儿子的这门亲事,可谓是举全家之力为他撑场面,让本就穷困潦倒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大伯一想到在那寒冬腊月,自家金尊玉贵的小儿媳妇,要是在冰冷的簸箩里坐一个晚上,只怕第二天,不!当天晚上就得甩脸子走人。
连小儿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拜就拜呗……”
为了小儿子的亲事能够顺利举行,不被陆文且这街溜子搅和黄,他黑着一张脸答应了。
陆文且得瑟开了,几乎同手同脚地进了堂屋,来到簸箩边,低声对媳妇邀功道:“雨桐,你别急啊,马上就拜堂了。”
方雨桐无语,这人咋说话的?
谁急了!
说得好像她有多上赶着要拜堂似的。
“拜堂!拜堂了啊!”
几个街溜子小弟大声吆喝起来,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人,抬头看了看天,有些诧异。
不过他们也没发表意见的资格,主家说啥就是啥,还能咋滴,干活呗!
老林氏也被陆家小侄儿请了回来,端坐在高堂。
方雨桐被大伯娘扶起,出了簸箩,发麻的屁股,总算得到了解救。
她不禁有些怀疑,屁股上可能都悟出疹子来了。
唢呐声再次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方雨桐啥也看不见,晕乎乎地被人扶着往前走,来到新房……
“男娃子!男娃子快过来!!”